“送官法办?!”李氏与白擎宇闻言皆是一惊。“祖母昨日说什么我福泽深厚,想让我去给外祖父的长福灯添灯油。”白悠悠冷嘲一笑,“我下午时便见我爹去了我外祖家,哭求我外祖母出面与永安侯说情。”“你爹怎的做这种糊涂事!”李氏惊呼出声。皇帝忌惮镇国公,朝堂之人皆心知肚明。永安侯乃太子外家,镇国公府之人想活得长久更是要避嫌。皇帝本就愁找不到镇国公府的把柄,这哪是让人上门说情,这不是让人往刀口上撞么!还有那老乔氏,分明就是故意想支开人。果然龙生龙,凤生凤,黑心肠生的,也生不出什么好货!“我今日来是跟您说一声,我娘决定将白慕辰送官法办一事。为了侯府名声,我建议您还是将白慕辰踢出族谱为好,免得连累侯府其他人。”白悠悠说的头头是道,白擎宇与李氏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之色。这话滴水不漏,哪里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能说出来的话?白擎宇定定看着白悠悠,“这话是你娘让你来说的?”他还是有些不太信这话是白悠悠想出来的,觉得多半是陆氏身边的杨麽麽所教。“我外祖母也知晓了此事,她老人家要我爹给个交代。”白悠悠没说是陆氏说的,只搬出了外祖母。镇国公老夫人的身份不可小觑,白擎宇沉吟了片刻,须臾,他皱眉问道:“此事你爹如何说?”“他如何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悠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欠下的十万两银子得他还。”说罢,她站起身,“大伯,大伯母,我娘那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白擎宇与李氏目送她离开。李氏在白擎宇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细细一品白悠悠刚才的话,忍不住感叹道:“士别一日,当刮目相看,这丫头,如今变的我都认不得了。”白擎宇也不禁感慨:“这聪明劲不像老二与陆氏,倒是随了镇国公府之人。”“十万两银子总是要还,老二这回也唯有分家这一条路能走。”白擎宇心情好了些,人也精神了不少,“你派人去淮城请族老们过来,此事趁嫡母不在尽早解决,以免夜长梦多。”淮城距离京城尚需一日,来回则需要两日。老乔氏去佛陀寺一般是待七日,只要不出意外,二房这次定然会被分出去。“我这就让正南快马加鞭亲自去请。”李氏激动的立即小跑着出去。永宁侯府住三家本就拥挤,现在他们大房又添了孙辈,这院子更是不够住。若是将二房分出去,房子空出来,他们也能住的宽敞一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夜间,白燕朗又舔着脸来了芳菲苑想求情,陆氏让人将他的东西都扔了出去,直接落了门闩。“陆氏,你这个泼妇,你给老子开门!”“你再不开门,信不信老子休了你!”白悠悠与陆氏在杨麽麽的房里,听着他的叫骂声,两人都干脆捂住了耳朵。杨麽麽靠在床上,小凳上还放着一盏油灯。她手里拿着针线,一针一针认真地绣着,耳朵听着陆氏唠叨这两日的事,不时的指点一句。“嬷嬷,你说哪有这样的婆母,洛川的事正在关头,她不帮忙就算了,还什么我与悠悠是有福之人,就是想支走我们母女,好叫他们奸计得逞。”杨麽麽神色温柔,笑着道:“咱们老夫人可睿智着呢,哪能轻易就叫他们得逞了呢。”“这晚上光线太暗,嬷嬷别绣了,对眼睛不好。”白悠悠将她手中的针线拿了下来放在针线篓里,“生病了就得好好休息,身体才能好得快。”“还是小姐您说话管用,奴婢劝了嬷嬷好几次,她都不听。”翠竹接过白悠悠手中的针线篓,“她老人家说您最近外出奔波,得要一双厚实软和些的鞋子穿着才不磨脚,奴婢说奴婢来做,她老人家都不放心,非得亲自动手。”白悠悠看着针线篓里那双已经绣好一只的鞋面,心里似是熔浆般滚烫。她眼眶微微湿润,“嬷嬷,我鞋子多着呢,您先养好身体,我娘可离不得您的。”“都听小姐的。”杨麽麽笑容和蔼地回道。在陆氏的搀扶下,她慢慢躺下。陆氏掖了掖被角,嗔怪道:“知道您手巧,可也得分时候不是?悠悠的鞋明儿我来做,您就好好歇几日。”杨麽麽一生未嫁,陆氏是由她一手带大。名为主仆,但陆氏将她看作半个母亲,说话时自然的流露出娇憨之态。“等老奴身体好了再做吧,夫人你就好好的吃喝玩乐,负责开心就好。”杨麽麽可不敢让她动针线。做姑娘时,自己也曾教过她,她的大拇指一扎一个针眼,可叫她和老夫人都心疼坏了。现在虽然强了些,能简单的绣个荷包帕子,但纳鞋底这种细腻的力气活,她怕陆氏能把自己的大拇指给戳穿。屋外白燕朗的叫骂声停了下来,白悠悠撤了椅子上的油灯,与陆氏几人回了自己的房间。为了躲避白燕朗的纠缠,陆氏与白悠悠连着两日都紧闭门户。第三日一大早,白悠悠起床时,小橘拿着一封封口的密信快步走了进来。“小姐,这是寻宝楼掌柜送来的,说是让您亲启。”白悠悠心中有了猜测,打开信封一看,果然如她料想一般。是陈管事与白慕辰签的契约。白悠悠看着手里的契约,总觉有些奇怪。但怎么想,也想不通。想不通,暂时就不想,白悠悠叠好契约放进袖口里。刚想去找陆氏,洒扫的丫鬟在门口喊道:“小姐,管家找您。”白悠悠快步出了屋子,管家看见她,身子微微躬着,“四小姐,侯爷请您去祠堂。”“可是族老已经到了?”管家唇角带笑,意有所指地说:“是呢,该到的已经都到了。”“劳烦管家了。”白悠悠朝他颔了颔首,便迈步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重生后我嫁给皇叔,颠覆前夫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