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二哥,他的死活我们还是要管的。”白悠悠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勾唇笑着,“大周律法只说欠债还钱,也没说欠债要人命不是?”陈管事被她的诡辩说的有些哑口无言。她嘴上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又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要是真能动手,他还扯这么久的嘴皮子干什么,他可不是什么只动口不动手的君子!“四小姐,你们永宁侯府现在就是不想认账了?”“陈管事慎言,欠债之人我们又没藏着掖着,你一来我这不就主动将人给你带过来了么。”白悠悠终于拿起桌面上那张欠条,粗略扫了一遍,旋即撇了撇嘴,“十万两?你们当初借他银子时,就没考虑过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去还吗?”她随意将欠条丢在陈管事的脚边,“人在那,他要是能一下拿出十万两银子还你,你们尽管拿走,他要是还不上,你们也可以让他慢慢还。总归是图财不害命,他一天一点的积攒,一辈子总是能还完的。”“你!”陈管事看着面前比自己这个无赖还无赖的白悠悠,一时气结。这高门大户怎么还有这样的千金小姐?!怪不得其他人不出面,让她来呢,这张嘴,着实厉害!管家脚步极快的从屋外快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大砍刀。“小姐,这把刀才磨好的,一刀下去,牛骨头都能断,卸胳膊腿绝对不费多大力。”“给陈管事吧。”白悠悠笑容满面的朝着陈管事的方向努了努嘴。管家走过去,双手捧着大刀送到他面前,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要是家里哪个主子来,都一定拉不下来这个脸。也就四小姐有这魄力。“陈管事,若是不顺手,在下还可以再去另寻。”陈管事看着那把刀口被磨的极薄的大砍刀,一股子寒意从背脊之处爬了上来。“四小姐厉害!此事我定回去禀报我家主子!”他往后退了一步,弯腰捡起地上的欠条,冷哼一声,重重拂袖离开。老张赌坊三楼,永安侯与太子坐在桌前,桌上的铜锅里高汤‘汩汩’翻涌,热气腾腾。“昨日永宁侯与白燕朗二人连夜来我府上,我让门房找理由给打发了。”太子拿筷子的手一顿,抬眸看他,语气带着一丝不赞同,“怎的不让人进府说话?”“他们来无非就是想让我网开一面,有何可说的。”永安侯又夹了一大筷子羊肉塞进嘴里,吃的满嘴流油。他长得肥头大耳,吃东西时嘴里还不断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活像是一头猪在拱食。太子眼底闪过一道嫌恶之色,眼下也没了食欲,干脆放下手里的筷子。他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口茶水漱口,一旁的丫鬟立即捧着干净的帕子上前。太子接过帕子,姿态优雅地擦了擦嘴,放下帕子后,他才语重心长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虽说与永宁侯之间并无多少往来,但面子上的功夫该做还是要做的。”“左右都是拒绝,我也懒得麻烦。况且,不见,日后才好扯由头不是?”永安侯爷放下了筷子,拿了帕子随意擦了下嘴和手,便丢在一旁,心中不以为意。永宁侯府除了第一任老侯爷,之后青黄不接,一代不如一代。如今的永宁侯更是文不成武不就,身体还羸弱。这爵位可不是世袭罔替,永宁侯府已经世袭三代,若是再无重大功绩在身,到了他儿子那,也就是个伯爵。一个没落的侯府而已,还不值得他放下身段去给脸面。“太子,侯爷,陈管事回来了。”“让他进来。”永安侯发话,侍卫打开门。陈管事进门就是一个滑跪,他如丧考妣似地张嘴哭嚎着:“侯爷,那永宁侯府简直就不将您放在眼里啊!小的拿着欠条去,他们就让个黄毛丫头出来应付小的,还死不认账,说谁借的银子归谁还,他们永宁侯府可不认。”“什么?!”永安侯闻言,顿时暴跳如雷,他猛地一拍桌子,“好他个永宁侯,求情不成,现在直接赖账了!”太子剑眉皱起,伸手拉住就要暴起的永安侯。他冷着脸盯着陈管事,“见你的人是谁?”“她自称白四,是永宁侯府二房的四小姐。”陈管事对上太子冷厉的眼神,不敢在添油加醋,老老实实说道:“她还说一人做事一人当,银子是谁借的咱们找谁。”“白悠悠?”太子倏地笑了一声,“除了这个,她还说什么了?”“她还让人找了一把锋利的大刀,让我去卸她亲哥的胳膊腿。可”陈管事抬头小心翼翼觑了他一眼,“小的实在没辙,只能先回来了。”“废物!!”永安侯气得脸色铁青,“竟连一个小丫头都镇不住!”太子朝他摆摆手,“你先下去吧。”,!陈管事退了下去,永安侯嘴里骂骂咧咧,“这白燕朗与当真是狡猾呢,自己不出面,就让个小丫头出来应付。”“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谁借的找谁,这不明摆着就是不想认账吗?”“还拿刀出来让人卸胳膊腿,这是笃定咱们不敢动白洛川那小子呢!”“确实,让你动手,你还真不敢动。”太子手指转动着桌前的瓷白酒盅,勾唇笑了笑,无所谓道:“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事都做了,不管如何,一定要逼镇国公府的人出面。这个人情就算他们不想要,也得硬送过去。“舅舅,你现在就去找人将这事散播出去。另外,悄悄派人给永宁侯老夫人传个信,让她想法子逼镇国公府出面,事情之后,孤定会给她想要的。”“好!”永安侯立即应下,挺着九个月的‘孕肚’气势汹汹出了门。屋外艳阳高照,白雪消融。白悠悠与乔兵骑马又来了北街。“梁秀才家就在这附近,四表妹,你先在这处等我,我找梁秀才问问,看看他知不知道李大虎的家在哪。”“嗯。”白悠悠下了马,牵着马走到一块干净的空地等着。乔兵口中的李大虎就是那日同白洛川一起喝酒之人,她这次必须得找出证据,将白慕辰那个害群之马给彻底钉死。免得总是在背后想阴招害人,她可没那个闲工夫去一直跟着后面收拾烂摊子。头顶的日头慢慢西斜,过了好一会,白悠悠还是没有等到乔兵回来,干脆牵着白马,朝着之前乔兵离开的方向走去。只是走到最北边的一处坡地时,她猛地顿住脚步。:()重生后我嫁给皇叔,颠覆前夫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