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川在柴房关了一下午,脑子也终于清明了些。想起那几日的种种画面,也知道是孙万强那几人故意设计陷害自己。他悔不当初,可又为之晚矣!白燕朗双目猩红地瞪着他,大手狠狠拍着桌子,怒火中烧,“大错酿成,你现在知道错有什么用?!”陆氏气得连揍他的想法都没有,整个人憔悴的愣在那,“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年纪尚小,日后好好教,你总是能懂事的。不成想你就是一滩烂泥,扶都扶不上墙。”“别说十万两银子,就是一千两你娘我也拿不出来,这事既是你犯下的,你便自己去承担。”她心如刀绞,咬牙看向白燕朗,“将他逐出族谱吧,日后他是生是死,皆与我们无关。”“娘!!”白洛川惊恐地看着陆氏,他跪爬着过去,双手紧紧拽着陆氏的衣摆,苦苦哀求,“娘,我是您儿子啊,您救救儿子,儿子真的知道错了!”“娘!!儿子真的知道错了!!”他‘砰砰砰’的磕着头,杨麽麽从小看着他长大,于心不忍,但也只能偏过头去默默掉着眼泪。不是夫人不救他,是他这次的祸闯的太大了!白悠悠进来时,便是看见这一幕。陆氏看见她,一直忍着的眼泪喷涌而出,她踉跄着上前,“悠悠!”“杨嬷嬷,扶我娘回内室去休息。”白悠悠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自己有办法能救白洛川,但现在不能与陆氏说,怕她瞒不住,叫白洛川知道。定要借这次的事狠狠给这个蠢货一个教训才行,免得总是沽名钓誉,不沾凡尘!“妹妹,你救救哥哥,你救救哥哥!!”白洛川调转头,又跪着爬到白悠悠身边,拽着她的衣摆乞求地看着她。“你这混账,你妹妹才多大!”白燕朗恨铁不成钢,走上前,狠狠将他踹翻在地,破口大骂:“叫你交些狐朋狗友,叫你不学好!”杨麽麽按白悠悠的吩咐,拉着陆氏回了寝室,白悠悠走到刚刚陆氏坐的位置坐下,看着白燕朗在自己面前做戏。“爹,你有这力气这时间,不如先去永安侯府找永安侯打个商量,看看能不能少还一些。”对上自家闺女淡漠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白燕朗顿住了脚,重叹了口气,“你爹我什么身份,永安侯又岂会给我这个面子。”“您身份不足,这事您可以去求大伯。”“这事就算你大伯去,也不过是平白折咱们侯府的脸面罢了。”白燕朗一脸无奈,“悠悠,你二哥与你一母同胞,此事你看能不能去求求你外祖母,让她老人家出面”“爹,我二哥姓白可不姓陆。”白悠悠语气冰冷,“你若不想管这个儿子,只管将他逐出族谱,生死由命!”白燕朗被她冷血的样子给气到,“你这丫头,他是你二哥,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子不教,父之过!”白悠悠冷笑,“他犯错,你身为其父,首当其责!”“你”白燕朗领教过她的伶牙俐齿,此时又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恨恨地剜了她一眼,背着手,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屋外打板子的声音终于停下,李贺走了进来。“老爷,已经打完了。”他说罢,抬眸看向坐在椅子上,面上看不出来情绪的四小姐。论起气势,他感觉四小姐更像是一家之主。白悠悠淡漠道:“将人丢去乔姨娘的院子。”“你这是想闹腾什么,是还嫌家里不够乱吗?!”白燕朗背着手站在她面前,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爹,我二哥为何会闯下如此弥天大祸,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好三儿。”白悠悠毫不怯弱地回视着他。在她离府之前,她便让李贺将人丢去了乔姨娘的院子,现在人在这,她就不信她这个道貌岸然的爹会不知道。不过又是装聋作傻罢了!白燕朗对上她漆黑凌厉的眸子,心倏地往下一沉,“你二哥犯的事,与你三哥何干?”“别急,我自会将证据摆在你面前。”“没证据的你少胡说八道!”这事该不会真是老三做的吧?嘴上不信,但她信誓旦旦的样子让白燕朗心有些慌,他重重拂袖踏步出了小厅。白洛川浑身无力地瘫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见白悠悠看向自己,他乞求着道:“妹妹,救救我”“不吃一堑,不长一智,你好自为之!”白悠悠不想理他,吩咐小橘:“将他关去柴房。”屋外寒风凛冽。白燕朗本来是准备找白慕辰问话的,想了想,还是调转头去了大房的方向。永宁侯躺在软榻上,身上还盖着一层厚厚的绒毯。“咳咳咳咳”他捂着嘴,不时的咳嗽着。李氏接过丫鬟端过来的药碗,拿着汤匙舀了一勺黑漆漆的药在唇边吹了吹,再小心地喂到永宁侯的口中。苦涩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开来,永宁侯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药喝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效,算了,不喝了。”“良药苦口利于病,都多大的人了,可别耍小性子。”李氏知道他怕苦,笑着打趣他:“蜜饯都给你准备好了,快点喝了。”永宁侯知道拗不过她,只能张着嘴,喝下一勺勺苦的要人舌头的漆黑药汁。蜜饯的甜味压住了药的苦味,永宁侯这才问道:“二房听说又出幺蛾子了?”“是老二家的洛川,在赌坊输了十万两银子。”“十万两?!”“嗯。”李氏刚知道时,也如他一般吃惊不已。不是一千两,一万两,是整整十万两!便是侯府分家,老二将那些祖产全都变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银子出来。她撇了撇嘴,“此事多半是要镇国公府之人出面才能解决。”永宁侯叹了口气,“教子不严,便是这个下场。”夫人二人唏嘘了一阵,门外小厮的声音传了进来:“侯爷,夫人,二老爷来了。”:()重生后我嫁给皇叔,颠覆前夫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