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林侍卫此刻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声音微微发着颤:“他让属下半个时辰之内将人送回镇国公府,不然”“不然什么?!”丁振呼吸一滞,鼓着眼睛盯着他。林侍卫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不然,镇国公府亲自来要人。”“此事过去多久了?”“已经半个时辰多了。”“半个时辰了?!”丁振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开口说话,别苑的管事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大人,镇国公府的老夫人带着人来了!”“什么?!”丁振感觉血气冲到了脑颅,眼前阵阵发黑。林侍卫搀扶住他向后踉跄的身子,“大人”丁振缓过气,重重推开他的手。他朝管事道:“快,快将人迎进府里好生招待!”“大人”“大什么大!”丁振气急败坏地怒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人抬去客房!”要是被镇国公府的人知道他家宝贝疙瘩被自己丢在柴房,非当场给他宰了不可!“你这蠢货,本官真是叫你害死了!”他拂袖快步朝着前厅走去,一路上嘴里骂骂咧咧,问候了林强祖宗十八代。老夫人与陆宸面色阴沉地站在院子里,一旁的管事躬着身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老夫人,陆少爷,还请进去坐下喝杯热茶,我们老爷片刻就来。”“不必,我们是来要人,不是来做客的!”陆宸今日一身黑色劲装,他年岁不大,身量已经快有八尺。稚嫩的面庞配着一双不符年龄的冷厉黑眸,叫管家看一眼,都觉得心肝发颤。“陆老夫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丁振远远走来,拱着手一脸歉意地笑着,“先前在下派人去了府上送信,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怎么不请贵客上座?”他走到跟前,怒声责问管事。老夫人神色冷冽地看着他,一句官腔都懒得扯,“丁大人,老身孙女在哪?还请把老身孙女交出来!”丁振强颜欢笑,一脸歉意地说:“老夫人还请息怒,手下人与令千金发生了些误会,一时失手伤了她。”还不等陆宸与老夫人开口,他赶紧接着道:“不过人没大碍的,老夫人不必担心。”“丁大人,我妹妹现在在哪?”陆晨幽黑的眸子淬着寒冰,语气凌厉,“此事真相如何,我们自会查明,现在请你将人交出来!”镇国公府带来的十来号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丁振紧绷着背脊,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他扯着嘴角,“人就在厢房之中呢,我带你们过去。”本想借着攀扯拖延时间,没想到镇国公府的人丝毫不讲同僚情面。只希望那些个蠢货能将人安顿好了,也好减轻镇国公府众人的怒气。丫鬟手忙脚乱的将人盖上被子,林侍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重重舒了口气。“就在这呢。”他抬眼,见丁振带着一个老太太和一个面相还尚且稚气的少年过来,立即猜出两人身份。他赶紧低着头退到一边。“混账东西,一会你给老夫人磕头请罪!”丁振路过林强身边时,故意放声大骂:“叫你日日吃酒,怎么不吃死你!”老夫人冷冷睨了林强一眼,抬步朝着床榻边走去。“悠悠!”陆宸看着脸色苍白的白悠悠,惊呼出声。老夫人将手中的拐杖放在一边,掀起被子,在看到白悠悠肩胛骨处只留出尾指长的金属箭尾,顿时目眦欲裂!伤口鲜血汩汩,胸前的衣襟全部被鲜血浸湿。“快,快回去,让人去请庞太医过来!”陆宸小心地抱起白悠悠,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大步出了门。老夫人此刻也顾不上找丁振的麻烦,被人搀扶着快速上了马车。丁振望着疾驰而走的队伍,急得在原地直打转。“完了完了,这回彻底完了!”林侍卫缩着脖子躲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丁振怒声喝道:“去,去镇国公府门前跪着,自己负荆请罪!”说罢,他自己直奔东宫。太子坐在书房案桌之前,查看着暗探从衢州那边打探回来的消息,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老三啊老三,看你这次该如何脱身!”“证据找到了?”永安侯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盏,见他心情不错,笑着问道。“已经找到账目。”太子拿出火折子,点燃密信。火蛇顷刻窜起,刺鼻的黑烟飘散在空气中。太子捏着密信一角,等烧的差不多,随手丢进一旁的铜盆之中,“此事牵扯极广,还需多方查证。”永安侯与太子会心一笑,“此事不仅能断三皇子一臂,还能捏住把柄,让朝中某些人投鼠忌器,为我们所用!”太子眉梢一挑,狭长的眸子里浸着冷意,“如此,老三日后再也不是孤的对手!”“这事若成,那白家庶女功不可没!”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永安侯也高兴的大笑起来。提到白夭夭,太子便想到今日在聚福楼一事,眉头轻轻蹙了蹙。原是准备看在白夭夭的份上给白燕朗谋个好差事,可这人实在太过愚蠢,不堪重用。“你回头想个法子,让那个白燕朗解甲归田。”永安侯一愣,“这白燕朗不是白夭夭的爹么?若这般做,可会惹她不满?”“哼,有这么个蠢爹,日后只会给自己招祸。她若是个聪明的,自该知道如何取舍。”太子冷哼。他阅人无数,白夭夭装的天真,可人的眼睛不会骗人。一个蠢不自知的爹和未来的大好富贵,他相信白夭夭会知道如何选择。太子都这般说,永安侯自不会替一个无用的外人求情。况且,白夭夭害得他儿有今日之祸,也该给点教训。等日后太子荣登大宝,这个女人再无用武之地,便是她坠入深渊之时!两人又在密谋着未来之事,朱三站在门外‘咚咚咚’叩了叩门。“何事?”朱三推门进入,脸色有些难看,“太子,出事了!”太子脸上笑意倏然消失,“出什么事了?”:()重生后我嫁给皇叔,颠覆前夫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