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甚至俯下身,靠近陵川渡的肩颈处,声音温柔又有点恶劣地问道:“可是我已经在里面了,怎么办?”
这个下压的动作让陵川渡哆嗦了一下,松开了咬住陆渊肩头的犬齿。
他惊恐地想挣脱开来,然后下一刻他感受到对方并没有进入他的内府。
那进到哪里来了……?
他茫然地睁大了眼睛,而那种挑逗一样的酸涩感又传来了。
——原来是这个里面……
陵川渡发觉自己被戏弄了,恼羞成怒之下,想一脚把陆渊从床上踹下去。
可是他还未做出什么动作,就感到一股熟悉到令他想落泪的气息,横冲直撞地闯进了他的内府。
男人脸上的伤痕在这股交融在一起的灵力下,快速地褪去,露出白玉般光洁的侧脸。
他俊美无铸的容颜无遮无掩地落在陵川渡的眼底,漆黑的眸子像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昭示着毫不遮掩地掌控欲。
陵川渡瞳孔颤了一下,一时失语。过了很久,他才迟疑又缓慢地唤出了对方的名字,“陆渊?”
陆渊这时候才分给他一个眼神,平静地说:“我早就告诉你了。”
陵川渡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不亚于起了一场风暴,把他仅存一点的理智摧之殆尽。
他还没来得及松了一口气,就浑身一僵,他感觉到灵力炙热的力量正在他内府里肆无忌惮地游动。
难耐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免得泄露出更丢人的声音。陵川渡此刻就像一只折翼的蝴蝶,只能艰难地攀附在陆渊的身上。
陆渊的鼻息撒在陵川渡的锁骨上,他像是抱怨一样说道:“师弟,你咬的我好痛啊。”
陵川渡恍惚地看了一眼陆渊肩头的齿痕,无意识地张了张嘴:“对不起。”
陆渊无语了一瞬,随即喘息着笑了一声,“在这个时候道歉,可真有你的……”
实际上陵川渡这时已经听不清陆渊在说什么,灵力在他的内府亲密地永无止境地互相融合着。
他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气声,转瞬间就轻飘飘地散在两人中间。
“所以,谁都可以是么?”陆渊再一次抛出这个问题。
陵川渡神识像被一团软乎乎的糖浆包围着,他现在对外界只能哆哆嗦嗦做出一些颤抖的反应。
但在这个时候他却依旧感到一种不言而喻的危险,虽然已经没法完整说一句话,可那种可能会失控的恐惧感,逼着他带着哭腔说道:“我、我不知道。”
陆渊似笑非笑地将淡金色的灵力再一次涌入对方的内府,“不是这个答案,不如你再想想?”
像是被细密地电流窜过脊背,陵川渡立刻就在嗓子里挤出一个惊喘。
他咬着唇,脑子里面已经不能理解陆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刺激感连绵不绝,他惊慌失措地觉得自己再不说些什么,可能会更糟糕。
“我想不起来……”陵川渡神志恍惚地攥紧了床褥,他感觉自己快要失去知觉,晕过去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是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