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裴映之。
裴映之已经死在了天都城,活在那具躯体里的……只剩下了昭武王。
那可真是见鬼了。
陆渊心底划过这个念头,在天都城时沈循安重创了对方,虽然说确实可能不会致命,但是为什么昭武王会出现在白玉京?!
“可能是我看错了。”沈循安撑着桌子站起来,他想连盘否认刚刚的话,“我之前将天都城的事汇报给仙盟,裴映之已经被霜简书局除名,白玉京怎么还会把他放进来。”
不过如果反过来想,那岂不就是……白玉京与昭武王有勾结。
陆渊不动声色地推断:若说昭武王可令百万鬼兵,誓要推翻胤朝,那在战争之下,必然黎庶涂炭,流血飘丘。封印在这种生死数量极不平衡的情况,将会开始破损。
那么在想深一点,白玉京在赤方的计划里,又承担着怎样的角色。
萧殊尘见到萧景春面色不虞地拂袖而去,就知道陆渊肯定是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于是他遥遥地举杯向陆渊致意,但对方只是回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萧殊尘面不改色将杯中酒饮尽,便头也不回地离席。
萧云旗见状立刻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父亲。”
萧殊尘眉眼阴骘,脚步未停,白色长袍在廊间穿梭,犹如鬼魅一般。
待到将宴席的嘈杂声完全抛在身后,他才遗憾地长出了一口气,“可惜,今日未能留下他。”
“如果能让他悄无声息地死了,那是最好不过。”
森然无情的话,从这个被人尊敬的掌门口中说出来,反差到令人毛骨悚然。
萧殊尘本想让骨将军出手,让人不留痕迹地消失,可是对方貌似警觉得很。
他曾听闻陆灵越行事一向大胆肆意,但今日一见又稍显小心谨慎,让他不由有些纳罕。
“您真的相信那个霜简书局弃徒所说的?”萧云旗皱着眉,回忆着擂台上,轻而易举就击败慕容非的年轻人,但还是有些不认同地问道,“他真的是陆灵越么?”
萧殊尘摆了摆手,他笑了笑:“相信?”
他谁也不信,但是此事对他来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哪怕对方是想拿我们当枪使。”萧殊尘目光决然狠厉,他冷声道:“利用我们除掉那个人,我们也必须要做。懂么?我们赌不起。”
萧云旗自然是明白此中事情重大,便也不再好说些别的,只是说:“不过十有八九,顶替凤池宗弟子参赛的那个陆渊不是什么善茬。”
“还有你,席间为何跟春将晚起冲突?”萧殊尘话锋一转,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眼没有几个,脾气还不知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