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地将神识搅和得一团乱麻。
两股意识在他灵台里互相争夺着掌控权,直到——
陆渊盯着对方脖子上的淤青看了一会,才问:“有邪祟妄图夺舍我。”
陵川渡仿佛忘记了陆渊刚刚差点要杀了他,焦急问道:“邪祟呢?”
陆渊摇了摇头:“不清楚,但你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他明明是被一股奇怪的黑雾带到这里的,为什么陵川渡也在这?
“我等了你很久,担心你在拂花村遇到了不测。只不过我刚到这就恰巧看见你了,然后……”陵川渡收了声,默默地拍了拍身上的杂草。
他们因为之前缠斗在一起,身上布满地上的草屑。
“这里是拂花村?”陆渊环顾一下四周,这里跟他刚刚见到的村子完全不同。
之前从山脚往上已经布满了一些青石的砖头,现在上山的路,看起来还是一条简单的土路。
陆渊心里一凛,下意识抬头向最上方看去——
那座屹立在最上方村落的神像已经不见踪迹。
把他跟林绛雪带到这里来的罪魁祸首人间蒸发了。
……对了!
差点忘记了被一起卷进来的林绛雪。
陆渊追问道:“你到这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年纪跟你差不多大的姑娘?”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陵川渡介绍林绛雪,只好说得极其含糊。
陵川渡见到陆渊遮掩的样子,突然觉得脖子上的伤口疼痛变得密密麻麻起来,但他还是认真问道:“那位姑娘长什么样子呢?”
一向记不太住人脸的陆渊:“……”
陆渊摸了摸下巴,倒是失去了一贯的从善如流,最后硬着头皮说道:“大概就是……穿着白色的衣服。至于长相……应该挺好看的?”
就像他不擅长作画一样,对于描绘外貌这种,他能挤出来一句长得好看已经不错了。
在陆渊的分类中,只要长得不是歪瓜裂枣,都会被列为长得还行的范围。
意识到自己说得很是敷衍,陆渊费劲地开始思考,林绛雪的眼睛到底算哪一种。
是丹凤眼么?还是杏眼?或者是荔枝眼?
话说回来,荔枝眼跟杏眼又有什么区别?
正当日后英明神武的陆首座,在为如何描述一个人容貌而忧愁的时候,陵川渡盯着对方紧蹙的眉峰,他捂住脖侧给自己疗伤的手,无意地按紧。
他因为突然的剧痛,嘴角一抖。
每一寸皮肤都在疼痛不已,它们无声地抗议主人自虐般的举措。
……怪不得陆渊把他打发走了,一个人来到拂花村。
原来是因为他已经有约了。
突然觉得非要死皮赖眼缠着对方的自己,很难看很不堪。
心理上难以遏制的苦涩已经压住了身体上的痛楚。
陆渊跟她又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