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不能你想怎么样,就让我怎么样。”陵川渡丝毫不在意下颌的痛楚,反而抓住陆渊的手腕,像怕他跑了一样。
他眼里不争气地涌上水雾,艰涩地开口道:“你什么都瞒着,不让我知道。我也会担心,也会害怕。”
“你可不可以……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做。”
陆渊垂下眼睛,仔细地听着陵川渡的控诉。
对方这一番话说得很快,但显然已经有了条理。
在漫长的沉寂后,他不置可否地问道:“你的病好了?”
不知道这句话戳中陵川渡哪个痛处了,他吓得瞳孔一缩,沙哑的声音颤抖着:“我没有,你、你别抛下我。”
……看来没好。
陆渊感觉自己牙痒痒的,理智跟他说不能跟犯病的人生气。
但情绪在怂恿他要好好教训一下对方。
看样子,陵川渡只是没遮没拦地把以前想说的心里话,一口气吐了出来。
陆渊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当下陵川渡脑子不清楚,性格确实变得坦诚了。
陵川渡见陆渊不理他,呆了片刻。
对方夜色般浓郁的眸子映入眼底,他一时之间分辨不出陆渊的情绪。
时间越来越久,他心底越来越凉。
蓦然他想起时重光的话。
“我不会好的。”陵川渡小声地哼唧了几句,“这辈子都好不了的。”
陆渊听得真切,只不过头更疼了。
怎么带来找时重光之后,人怎么好像更有问题了?
……现在都开始自己诅咒自己当傻子了!
为了这次拍卖特意增加的护卫已经巡逻到此处,这里的位置已经非常接近明日就要拍卖的珍品,他们更是格外小心。
本来觉得这边没什么人回来的护卫领队,粗略地审视了一圈,抬手就准备示意可以离开了,脚还没调转方向,就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哽咽声,隐隐传来。
护卫们互相看了一眼,赶忙大步朝前,冲了过去。
他们脚步一拐,冲到旁边的支路,高声喊道:“这里不允许来人!还不速速离开!”
陆渊听到鼓点般的脚步声时,就已经下意识把人按在自己怀里了。
带着薄茧的手安抚般地摩挲着陵川渡的后颈。
护卫的领队没有预料到看到的是这种场景,眼前有两个人正亲密地黏在一起。
看着大概是一对。
一个人背对他们看不见长相,只能看见掩盖在明艳红衣下劲瘦的腰身。
另一个身量极高的男人,正透过红衣人的发顶冷冷地看着他们。
他眉眼锋利,英俊却无情的面容掩在暗处。
好像感受到背后护卫带刺般探究的目光,陵川渡紧张地抓皱了陆渊的外袍,他麻木地被陆渊按在胸前,微微颤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