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忱失笑,往后靠在椅背上,看着裴疏槐,说:“你确实挺吸引我的。”
“可惜了,你不够吸引我。”裴疏槐坦诚,“以我的审美来说,你比不上祁暮亭。”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贺忱说,“祁暮亭天资聪颖,又自小勤奋,以前上学,他次次都要考第一,不论什么竞赛次次都要拿金牌,别的孩子在玩,他就在学,他牺牲了童年,理所当然换来更多。”
“纠正用词,不是‘牺牲’。”裴疏槐谦逊地说,“人家就是爱学习,别人去玩可以获得乐趣,他学习也能获得乐趣,都一样嘛。”
贺忱说:“好好好。”
“祁家对你的态度我算是看出来了,有句话送给你。”裴疏槐说,“祁暮亭懒得搭理你,你就老老实实地别在他面前晃,好吗?”
贺忱挑眉,“你人真好,还怕他对付我。”
“继承人想要对付一个私生子,那是再简单不过了,这一点我相信你也明白。另外,”裴疏槐指正,“我不是怕他把你怎么样,我是怕你惹他不开心,你能理解我的私心吗?”
“能。”贺忱思索,“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出现的确影响了祁暮亭的情绪,他对往事仍旧心有余悸?”
“当然啊。”裴疏槐摊手,“他是人,不是木头。”
贺忱不可思议,“我以为你就爱他高高在上,无懈可击。”
不说别的,这想法和祁暮亭该死的相似,裴疏槐也觉得不可思议,“不好意思啊,我爱他的点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样吧,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祁暮亭到底哪里好,哪里比你好,我们可以约个时间,我跟你讲的明明白白的。”
贺忱受宠若惊,“我以为你不想和我说话。”
“不是不想,是我跟你无话可说。”裴疏槐微笑,“除了祁暮亭。”
“我很愿意。”贺忱说。
裴疏槐看了他两眼,“不过条件先说好,我的时间都很宝贵。”
贺忱还算懂事,“你开个价。”
“这样吧,毕竟我只杀熟,所以我就在祁暮亭的收费标准上给你打8折。”裴疏槐略微计算,“一秒八百。”
贺忱狐疑,“祁暮亭,你也收费?”
“当然。”裴疏槐语气冷酷,“都说了我的时间很宝贵。”
“一秒八百,三天三夜的话……”贺忱嘶声,有些为难,“我的钱可能不太够,你也知道,我是私生子,还是祁润的私生子。”
裴疏槐切了一声,“没钱还想听我讲故事啊?收拾收拾滚蛋吧。”
“不如我跟你条件置换吧。”贺忱说,“你给我讲故事,我告诉你,我这次回来的真正目的。”
裴疏槐懵逼,“你不是说了吗,你想让我们分手。”
贺忱嘴角抽搐,“你真的信这是我的真实目的?”
“我信啊,不然呢?难不成你回来对付祁暮亭?不能吧。”裴疏槐蹙眉,“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啊,何必自讨苦吃呢。要不然就是想回祁家?也不能吧,那祁家现在是大伯当家,他让你回去,置祁暮亭何地?等以后祁暮亭当家,他更不可能让你回去了。或者说你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想回来投靠祁家?我仔细想想,应该也不能,毕竟祁润现在在祁家没什么实权,他的面子谁肯卖?何况你在国外建酒庄,开豪车,日子美滋滋,也不落魄嘛。所以我觉得你说的,是真的。”
贺忱按压眉心,一时分不清裴疏槐是真单纯还是心眼多。
“就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哈。”裴疏槐一副特别好奇的求知语气,“你为什么想让我和祁暮亭分手啊?”
“不是说了?”贺忱心累,“因为我看上你了。”
裴疏槐不太知道什么叫谦逊,说:“这一点确实符合常理哈,但我觉得还有别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呢?”贺忱好整以暇。
“比如两个人前后对调一下,意思截然不同。如果你想看我和祁暮亭分手,那就说明你不想让祁暮亭好过,你还想让他失去;如果说,你想看祁暮亭和我分手,那就不得了了。”裴疏槐摩挲下巴,看贺忱的目光有点阴沉,“你对祁暮亭有心思啊,你该不会暗恋他吧?”
贺忱眼皮一跳,“别说这么吓人的话。”
“可我觉得我猜准了,当然我的措辞可能有问题,不是暗恋,是……占有,或者说求而不得?”裴疏槐“诶”了一声,哥俩好的样子,“就你妈带着你上门的时候,你是不是见过祁暮亭呀?”
贺忱不说话,目光警惕。
“我听大伯说了以前的事,他没提你妈,但大伯对你还是不错的啊,他可是出钱出力地养了你很多年。”裴疏槐猜测,“在这些年里,你应该也见过祁暮亭吧?那个和你同父异母,命运却截然不同的天子骄子,你是羡慕多一点呢,还是嫉妒更占上峰,或许两者都没有,你在还不懂什么是私生子的时候,真把他当你哥哥了,你想亲近他,可惜他高高在上,从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