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禁:“……”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搭话了。
沈晋安见他不语,面色似有些不耐烦,不由的再次叹了口气道:“阿禁,你心里是不是在怨恨本候?”
顾禁:“?”
他显然不太明白,对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是何意思?
沈晋安又叹了口气,接着道:“当初,你母亲救过本候一命,本候原是想报恩才收养孤苦无依的你。只是不料,夫人和钰儿听信流言,误以为你是本候之子,所以才对你……”
“有些事,本候原本是想等你弱冠了再告知你。可如今见你像是长大了,或许早些告诉你也没什么不好的……”
“侯爷想说什么?”他忍不住问。
“你可还记得自己的阿娘?”
顾禁颔首,几乎已经猜到了对方想说什么。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当年,阿娘大底是猜到了自己可能难逃毒手,于是提前给他留下了一些有关他身世的线索,并告诉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去查。
十岁那年,侯府中有关他是侯爷私生子的传闻越来越多。
原来的沈钰一怒之下将他改成奴籍,又不知从哪听闻,未婚女子生下的孽种,应该带着孽种一起浸猪笼。
于是,原来的沈钰便命人将他全身捆绑起来沉塘,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时,晋安候及时赶到救了他一命。
那也是晋安候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教训了自己儿子一次。
从那以后,原来的沈钰虽未要他的命,却也更加变着法的折磨他。
然晋安候看在眼里,却视若无睹。
他不明白,自己若是晋安候之子,他为何能对沈钰那般疼爱,对他却如此狠心,甚至不肯认他?
于是按照他娘留下的线索,偷偷查清了自己的身世,也明白了晋安候为何不敢出面维护他。
当然,他并不会因此感激对方,因为哪怕是饿死,他也绝不想被折磨死。
果然,沈晋安将他的身世仔仔细细的交代了一下,并表示若他想要那个位置,他晋安侯府愿意全力支持他。
唯一的要求便是,希望他能放下过去的一切,将来能放过他夫人和儿子。
沈晋安看了一眼内室床榻上的人道:“钰儿是我和绵绵唯一的孩子,故从小将他宠的无法无天。以前,钰儿对你多有误会才喜欢针对你,还望你日后看在侯府养育你的份上,莫要与他一般计较。而且,钰儿如今已经改过自新……”
顾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沈钰此刻睡的正香,因为身边少了某人,所以将冰丝蚕被抱在怀里充当某人。
侯爷爹便见儿子夹着被子的双腿,露出来是光裸着的……
“你们?”
“哥哥方才喝吐了,刚沐浴完还未来得及穿。”某人一脸镇定的回答。
侯爷爹就信了。
他寻思着,如今身世已经告诉了对方,自然不好再让顾禁伺候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