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见鸡汤炖的差不多了,亲手从架子上端下来,结果一时不慎将手给烫伤了。
一旁的阮知州唇角微启,显然方才想要提醒他,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祁野即便是在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亲自做过饭,因为落魄时遇见阮知州,便一直是自称叔叔的阮知州在照顾他,更别提伺候人了。
后来,祁野摇身一变成了北疆的王爷,更是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
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照顾人,难免笨手笨脚。
“主子,您的手烫伤了,先包扎一下吧!”属下见他的手被烫起了水泡。
“无碍!”他继续盛烫。
“主子,这种事让我们来吧!”
“滚开!”他眸光中闪过一抹偏执的占有欲。
以前都是州叔叔在照顾他,现在他换他照顾也是应该的。
属下见此,果然不敢再多言了。
阮知州亦是默不作声,仿若未见。
祁野这些时日已经习惯了他的冷眼旁观。又或者可以说,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州叔叔在他身边就好。
“今日慌忙赶路,只能委屈州叔叔在此落脚了。”
阮知州看着他指尖上烫红的水泡,以及他卑微的神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我不会回心转意,又何必强求作践自己?”
祁野闻言笑了一下,颇有种苦中作乐的意思:“是我把你弄丢的,州叔叔惩罚我也是应该的。我所求不多,只要州叔叔留在我身边便好。”
阮知州便不再言语了。
他知道自己跟这个人说道理,完全是白费唇舌。
“你身子不好,又赶了一天的路,先喝点鸡汤吧!”他说着,将手中盛好的鸡汤舀起来,先吹冷后再递至对方的唇边。
这是模仿阮知州照顾小时候的他。
那时候,他差点饿死在荒野。
醒来后见有鸡汤便着急吞咽下去,结果险些将嗓子烫伤。
后来,阮知州见他什么也不会,便索性事无巨细的亲自照顾他。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照顾。
可惜,他把唯一真心待他,给他温暖的人弄丢了……
阮知州摇头:“我没有胃口,你们自己吃吧!”
他的确没有胃口。
那次箭伤险些要了他的命,虽然在府中休养整整半年已经痊愈了,但身体还是大不如从前了,毕竟他的年龄不小了,刚痊愈又连日赶路,身体更加受不住。
特别是这两日,他总觉得心口发闷,头晕眼花,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他十几岁便出门做生意,早已习惯了骑马坐车的日子,应该不是晕车。故他猜测,可能是之前的余毒未清……
他爱人的方式
此事,他没有告诉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