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锺言闻言,当即将身上仅剩的一张一百两银票递了过去。
“全都要上好的药。”
“好勒!公子稍等,一会儿我们煎好了药便给您端过去。”掌柜收了银票,语气顿时变得狗腿起来。
邢锺言感觉自己被坑了,但他此刻已经顾不上这点儿银子了,当即前去守着某人。
燕明堂昏睡了一整晚,直到次日才醒。
邢锺言从昨晚到今早,已经追着大夫问了八百多遍,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大致经过是这样的:
大夫关门歇业后,回后院洗漱完,刚搂着夫人睡着,邢锺言便从窗户外钻了进来,然后将大夫从床榻上拽醒来问,他家阿堂倒是什么时候才能醒?
刚睡着,又被邢锺言从床榻上拽起来问,他家阿堂发热了怎么办?
再睡再问,又睡又问。
就那种睡着睡着,突然有人爬你床头上,一把将你拎起来的那种。
大夫与其夫人被他扰的快要崩溃了,最后大夫索性跟着他一块儿守夜,直到燕明堂早上清醒过来为止。
“大夫,你昨日是不是说,只要阿堂安稳度过昨晚便没事了?”
大夫顶着两个熊猫眼,一脸麻木的颔首,然后道:“老夫去煎药。”
“快去快去!记得要用最好的药!”
大夫:“……”
刑踵言没有心思理会大夫的无语,见阿堂真的醒了,终于稍稍松了口气:“阿堂,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疼?想不要喝水?我这就去帮你……”
“不必了!反正也是要死的。”某人语气虚弱,不甚在意道。
邢锺言:“……”
算了!
能救回来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不跟他一个病人一般计较。
天知道,他昨晚看到他胸口血如泉涌的样子时,有多害怕。
他甚至想,若阿堂死了,他也不活了,反正回去后也会被他爹打死,被老太师骂死……
“你……就为了这点儿小事寻死腻活的,值得吗?”
“不是小事!”某人一脸倔强。
邢锺言:“……”
行吧!
他反正是怕他了,于是决定岔开这个话题,从桌子上端了一碗,昨夜事先熬好的汤药递给他:“大夫说你失血过多,先喝点药吧!”
他可是将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拿出来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