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时谨礼立马黑脸,“赶紧放开。”
“我不,”游执双手双脚死死地箍着他,脸颊也贴在他后脑勺上,“抱一下嘛,就一下。”
“抱你姥姥个腿!”时谨礼翻手钳住他双臂,躬身一甩,一整个儿的把游执从背上甩了下来。
游执后背着地,仰面躺在地上看他,说:“阿礼,你现在都已经开始关心我姥姥了……”
时谨礼忍无可忍,伸手捂他的嘴,游执呜呜两声,又使苦肉计,给他看自己冻伤的手。
游执的整只右手都被冻得发紫,掌心最严重,已经在低温下变得干裂渗血,露出一道狰狞无比的伤口。
时谨礼没话了,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踢了还维持着被他扔在地上的姿势的画皮鬼:“起来了。”
两人一鬼凑上去看那断成两半的神像,过了老半天,还是游执最先开口:“像是压阵的宝物,那蛇应该是封在里面的,不过法力不高。”
画皮鬼啊了一声,又回头去看黑塔:“这里有什么阵啊?”
“别管他什么阵,”时谨礼抓着游执的手腕,他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血被冻在伤口的表面,和皮肤连在一起,一扯就疼,“先去医院。”
他说着就拉着游执原路返回,画皮鬼用衣服包住那碎成两半的像,追上去问:“这地方你们不管了?”
游执跟在时谨礼后边儿,回头看了那鬼一眼:“这不你家吗?”
画皮鬼没明白,时谨礼烦躁道:“你看着啊!还要我给你看门吗?要不要我再叫几声?汪汪汪?”
“不敢不敢不敢!您叫一声我可折寿十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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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游(一)
等他们从林子里出来,工地已经开始干活了,挖掘机哐哐的响。他们叫了车回市区,还没进医院就见白无常扛着他的招魂幡站在大厅阴凉的地方躲太阳,见他们来,忙招手:“大人大人!这儿!”
他说话其他人听不见,但时谨礼和游执总不能对着空气说话,时谨礼使了个眼色示意白无常继续说,白无常边说边引他们进电梯:“您弟弟刚醒了,闹着要找他女朋友,范无救在里头看着呢。”
时谨礼原本心情还算平静,听了这话又有点儿上火,不耐道:“要找让他找!”
站在边上的大爷看见他对空气说话,难以置信地扶了扶老花镜。时谨礼眯眼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瞪得大爷直耸肩,电梯门一开就拄着拐杖哒哒哒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