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有些着急,听得时谨礼也着急起来,忙问:“怎么回事?”
李檀急得都要哭了:“我妈的生命体征出了点儿问题,舅舅让你快来!”
时谨礼听着,眼睛却在看张席玉,张席玉观察着他的脸色变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呀这是?”
时谨礼看他那样都要给气笑了,伸出手指点了他两下,转身就走。
正好那工作人员刚卸完货,看见他来,招呼了一声,时谨礼就说劳您驾,再带我下去吧,于是两人又往山下走。
到得山下,时谨礼朝那工作人员道了谢,走出景区想打车,突然觉得耳后劲风忽至,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两眼一黑,倒了。
等到时谨礼再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他睁开眼睛,听见有人说:“你醒了?”
时谨礼一个激灵坐起来,看见程漱坐在他旁边,看见他醒来,满是胡渣的憔悴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
“这是哪里?”时谨礼支着手臂爬起来,觉得后脑剧痛,支撑了没多久又回地上,“你怎么在这儿?”
程漱苦笑一声:“地府。”
“什么?嘶——”时谨礼捂着后脑勺,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头晕目眩,“地府?咱俩死了?”
“不算,”程漱说,“阳寿还未尽,但魂魄被带来了。”
时谨礼努力了几次,还是疼得起不来,他连睁开眼睛都有些困难,只能躺在地上闭眼问:“黑白无常带你来的?”
“不是,”程漱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是银勾吕夷。”
“谁?!”时谨礼猛地睁开眼睛。
程漱用疲惫的眼神看着他,无奈又虚弱地说:“三十六狱狱守,银勾吕夷。”
话音未落,周围响起嘎吱一声,时谨礼循声望去,这才发现不是天黑了,而是他和程漱被关在三十六狱中的牢房里,只有走廊的尽头才点有一盏油灯。
“哎呀呀,没想到,今日出门一趟,竟让我找到了悯华真君转世。”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进来,那怪物极高,两臂两腿,却生有四手四脚,两张脸长在同一颗头颅上,身体背靠背连成一体,仿佛两张被挂在墙两面的人体画。
银勾率先进来,面朝他们,尖舌头从嘴中探出,舔了舔她猩红的唇,笑着说:“还真是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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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鬼阵(二)
“你……”时谨礼挣扎着坐起来,脑瓜子嗡嗡的,疼得他眼前一块黑一块白,满是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