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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1(第1页)

几,小心放置在坐席后面。谢宝因刚一抬头,跪坐的侍女马上就伸手过去,把她面前摊开的竹简收起。玉藻也把边沿的漆木平盘轻轻推过去,再弯腰把几案上面的铜灯举到女君眼前。谢宝因用手托起鹿皮,在油灯下,她才发现这些走针竟然能够隐藏得这么好,思索过后,抬头问堂上的老妪:“你在林氏最久,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女功。”林氏开始忙林卫铆的亲迎礼,几个郎君娘子都在家中,奴仆出去需要跟着主人才可,建邺城里也不会有人敢补世家用来纳币的东西,因为当年那个替世家以其他动物皮毛缝补成鹿皮的已经死了,被士族所杀,罪名是扰乱士族清风。李媪听到“最久”两个字,额头从手背上离开,但是伏地的身体还是不敢起来,就这么抬头看着,确定是在跟自己说话后,战战栗栗起来。侍女也从女君手里捧过鹿皮去给老妪。李媪拿着鹿皮,膝行着把身体调转了个方向,面向门口,然后在照进来的日光中,用手指强硬的掰开有针线走过的地方,最后把鹿皮还给侍女,面向女君再次伏下,禀道:“南北所穿的衣服不一样,女功针法也不一样,像这种的针法多半都是南方郡县的娘子从小跟着母亲学的,我记得东边屋舍周侧夫人身边有个侍女,女功很好,她也是从南方来的。”谢宝因视线落在老妪身上,心里在算计着这件事情,随后命令了句侍奉在旁边的侍女:“女郎诞生才三月,现在还是肤如凝脂,我一直都想要遣人在建邺找个女功好的,专门给女郎缝制贴身衣服,既然家中有擅女功的,你去东边屋舍找来。”突然叫人来这里,瓮中的东西会受惊。跪坐着的侍女马上把双手放在腹前,低头领命,起身离开。身体贴着地上的李媪听到女君没有喜怒的声音,冷淡到像是融化的雪水,变得更加敬小慎微,侍女路过身边的脚步声咚咚作响,都能让绷紧身体。事情已经初现端倪,谢宝因扫向堂上:“起来吧。”李媪慢慢直起身体:“不知道女君是怎么看出鹿皮被烧损了。”谢宝因抚过案上的鹿皮,两指轻扯了个焦黑的小球:“面上有被烧过的绒粒。”李媪看着自己的手,顿时明白过来,这绒粒放在掌心都难以看见,侍奉主人的手,根本就不能摸不出来。谢宝因笑道:“这里已经没事。”上半身刚从地上离开的李媪又立即撑着地站起,行礼退出去。转瞬谢宝因便厉声命令身边的侍女:“遣人去盯着那个老妪。”【?作者有话说】[1]《国语·晋语八》:“民畏其威,而怀其德,莫能勿从。”尚书仆射侍女从西边屋舍出去后,心情雀跃的哼着乐府诗的音韵,在走到东边屋舍的时候,突然远处有人喊了她一声。

“红鸢!”一个老妪放下手里的瓠,一只手叉着腰,伸手就来拧她耳朵,“你不好好侍奉女君,怎么乱跑出来,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被唤作红鸢的侍女满不情愿的摘下几片叶子,折来折去:“女君特命我去周侧夫人的屋舍里面找人,我不是失职来玩。”“女君怎么会命令你去来。”刚说完,老妪又心存侥幸的再次开口确认,“真的是命你来的?”她们母女不属于奴隶,只是当年家中贫穷,所以才以钱财赎来的,因为并不是人身自由都永生永世属于主人家博陵林氏,也不是世代都侍奉的博陵林氏,所以很多事务并不会让她们接触到,她这个小女当初能够西边屋舍侍奉女君还是缺少洒扫的侍女。在西边屋舍熬了一年多,终于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但是被人给质疑的红鸢脸色十分难看的看向这个母亲:“我编造这种谎言干什么,难道我哄骗你还能够得到女君的赏赐。”老妪听见女儿这么说,立马明白是真的,开心的前仰后翻,很快又摆出母亲的样子勒令:“那你要谨慎办女君给你的事情,这是在女君面前表现的机会,要是女君看你事情做得好,可能就会让你去居室侍奉了。”红鸢点头,然后捂嘴变得着急,留下一句“阿娘要是再说下去就真的会耽误女君的事情”就匆忙离去。赶到周侧室在东边屋舍的住处后,红鸢走进去,低头喊人:“侧夫人。”坐在庭院里面的妇人抬起头看她,眯起眼睛愣了好久,在脑子里想这个侍女是在哪个郎君娘子的屋舍侍奉的。红鸢看了出来,不慌不忙也没有丝毫局促之色,坦坦荡荡的报出自己名字和来处,又不拖沓的说出来意:“奴叫红鸢,是女君和家主所住屋舍的侍女,女君想要找侧夫人身边那位善女功的侍女去帮女郎做些贴身衣服。”周侧室听完缘由,也没有多想什么,心里还觉得高兴,这位女君是怎么对待三娘和五郎的,她都知道,虽然平时很少去西边屋舍,但是一直很感激,时时想着要报恩,转头就喊了个名字:“紫朱,你跟着去一趟西边屋舍,用心侍奉女君和女郎。”一个侍女从居室里面出来,向周侧室低头行礼后,跟着红鸢离开。在快要到西边屋舍的时候,心中惴惴不安的紫朱脚步开始变得越来越慢,最后落后前面的侍女很远,她在心里想了想,然后迅速的快走几步,停下来,侧过身体,拉着红鸢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另一只手则将腕上的东西一路挪到了红鸢手上:“我一直都是东边屋舍侍奉侧夫人,侧夫人不喜欢出来走动,我也就很少跟着出来,更没有来过女君这里,不知道女君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红鸢看到她拢过来的东西,赶忙笑着推拒,把玉镯子原样还了回去:“你这是干什么,女君因为听李媪说你擅女功,女郎又刚出生三个月,肌肤柔嫩,时时都被衣服弄得后背变红,所以特命我来找你去,尽管安心就是。”紫朱摸着玉镯,只能暂时把心里的不安给摁下去,双手紧紧攥着,交叠在腹部,一路上不敢东张西望。等到了西边屋舍,走进庭院,在厅堂外面深吸了好几口气,把脑袋垂得更低才硬着头皮进去。玉藻端着漆碗出来,看到不认识的侍女来,好奇的用余光扫了眼,站在庭院里面的红鸢看见后,心里打起算计,凑上前当成说是平常趣事那样,把刚刚来的路上,紫朱给自己玉镯子的事情说了出来。玉藻听后,顺嘴就说出句“应该是心虚了”。紫朱低着头,上阶到议事厅堂,看到的就是女君跽坐在书案前面,用手撑着颔,安安静静的看阅着竹简,层层叠叠堆垒成髻的乌发里只斜插、正插着简单的白玉钗与玉篦,衬得她是温婉玉人。灯盏里面的火苗恍恍惚惚,就像是庭院里来的清风吹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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