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冰人的抱怨,宗辅不会听见。他只在乎,这些人有没有完成他的命令。冰城高有五米,想要攀爬上来,十分困难。有了这座冰城,宗辅睡觉时,就能睡得安稳一些。当然,安山府失陷的消息,此时已经传到中京。阿骨打接到战报,表现的很平静。一次次的失败,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阿骨打静下心来沉思,该如何打败潘小安?如果被潘小安偷了老巢,自己这仗,打的还有什么意思?马皮景就这样来到梁山军营中。他代表阿骨打前来谈判。马皮景可不仅仅会拍马屁,他聪明的很。面对这群凶神恶煞的梁山好汉,他丝毫不惧。宋江在聚义厅,接见了他。“金使,你原来可是宋人?”“将军说的对。我乃是鲁地人,因为有人作乱。我没有了活路,这才一路逃到北地。”宋江脸颊抽搐。“好家伙,你说的这人不就是我吗?”“金使此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为了辽南京而来啊。”马皮景喝了一杯茶。他看向端茶的侍女。这几个侍女衣着华丽,相貌清俊。他心里不由冷笑。“大业未成,先自享受起来。你若是能得到天下,那可真是见了鬼。”宋江看了吴用一眼。吴用接着问道,“你家皇帝怎么说?”马皮景也不玩虚的。“辽南京打下来之后,可以给你们。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们要出兵盖州。”“金使说的明白一点。是打下辽南京之后,再打盖州。还是打下盖州之后,再打辽南京?”吴用的脑袋瓜子,还是够用的。这一顺序颠倒,可是两个概念。如果先打下辽南京,梁山好汉得了实惠。那出兵盖州,倒也应该。可如果先去打盖州,梁山军与安国军厮杀,两败俱伤之下,还能有余力,对抗金国人吗?“当然是先打下辽南京啊。”马皮景很无语。“现在让你们去打盖州,你们能去吗?”“不能”吴用回答的很干脆。“这不就对了嘛。”马皮景摆摆手。“辽南京给你们,你们去阻止潘小安,这不过分吧?”“当然。就按你们说的办吧。”宋江一锤定音。马皮景得了些金银,回去向阿骨打复命。“那宋江如何?”阿骨打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比起敌人的雄才伟略,一城一地的得失,根本不重要。“宋江这人,个子不高,脸膛黝黑,长相并不俊雅。与陛下相比,好似麻雀与海东青。”阿骨打被逗笑。“谁让你说他长相的。我问的是宋江的才干。”“只郡县一小吏罢了。才干不足以统领三军,福气不足以安邦定国。”阿骨打喝了一杯马奶酒,他对于马皮景的识人术,是有几分赞赏的。马皮景又交代了,宋江赏赐金银的事情。“既然是宋江赏你的,你便自己留下。些许金银,朕还能问你要不成。”马皮景笑起来,“小人只是代陛下看管而已。陛下若想要时,小人的命都是陛下的。”阿骨打哈哈大笑。他又喝了一杯马奶酒。“马皮景,你对朕忠心耿耿。朕自然不会亏待你。”阿骨打摆驾后宫。他找到如月与诗礼。“陛下,你有日子没来了。莫不是我们讨你嫌了?”阿骨打嘿嘿一笑,他左拥右抱。“两位美人休要生气。我这不是来了吗?朕想听个有意思的戏曲,你们可有排练?”“陛下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姐妹,排了一出戏,名为《掉窗棍》,真真是有意思的戏曲。只是缺少男主角。陛下,可愿与我们一起排练?”“哦~,且给我讲讲戏。”阿骨打不是第一次演戏。他觉得演戏很有趣。《掉窗棍》是以宋人女子潘金莲为原型,改编的戏曲。金莲开窗,手里的支窗棍掉落,正好砸在西门大官人头上。一出好戏正式开场。如月温柔,扮演潘金莲。诗礼扮老,装作王婆。而英俊倜傥的西门大官人,由阿骨打扮演。“朝阳起,霞光长,小女子,来开窗。瞧一瞧,看一看,谁才是,我的郎?”“咣当”“谁砸我的头?”阿骨打抬起头,看见如月的花容月貌。“公子,可砸痛了你?”阿骨打闻闻竹棍,“嗯嗯,是香的。不痛不痛。”阿骨打唱起来:“清晨起来,心情美。我在街上,看鸟飞。飞来一只绿竹棍,化成红线来做媒。”“这做媒,那做媒,都不如,王婆美。十里八乡少年郎,见我王婆魂儿飞。”“大官人,你可是看上了那小娘子?”阿骨打哈哈大笑,“小娘子我看上了,你这老瓜瓤也合我意。”“大官人,哪有这样做选择的?”诗礼娇嗔。“啊哈哈,年轻人才做选择。而我全都要。”阿骨打抱起诗礼,“金莲,跟我来吧。”阿骨打是帝王。他想要什么东西,就去拿。怎么会问谁要呢?鸳鸯帐里春光暖,已是人间四月天。阿骨打的大军,离开中京,直奔上京而去。他留下一万步兵,支援宗辅守住辽平府,阻止潘小安北上的步伐。同时,他传令新罗国汉山王韩黎,尽快出兵东都府,牵制潘小安后军主力。韩黎接到命令,没有怠慢。他等这个机会,也是等了太久。韩黎为了这一仗能打赢,几乎征调了两江府所有的青壮。这支军团,有三千弓箭手,三千骑兵,一万铠甲军,两万步军。三万多名征夫。韩黎对外宣称十万精兵,要一举荡平安国各州府。韩黎带着大军到了新江府。他在这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千艘木船。木船横隔在新江上,就是一道简易的浮桥。韩黎抽出腰间的宝剑,他举剑对天,“新罗国的勇士们,你们愿意国土流失吗?”“不愿意”“你们愿意被人奴役吗?”“不愿意”“你们想建功立业吗?”“想”“那么机会,它现在来了。拿起你们手里的武器,跟我去打败敌人。”新罗北道士兵,就开始咆哮起来。“出征!”:()大宋小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