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若是金国人增兵,再翻越老帽子山,堵住咱们的去路。你就根据实际情况,自己选择是留还是撤。如果来的金国兵少,就狠狠的打。如果来的金国兵多,就把他们耗在马家沟里。”囚牛听从潘小安的建议,他看这次来的金国骑兵,足有万人。他就选择了撤退,想要诱敌深入。”“囚牛将军,那伙金国人抢占了咱们的地方。看那模样,他们并不打算离开。”囚牛哈哈大笑,“那咱们就在马家沟与他们对峙。敌人来攻,咱们就跑。敌人撤退,咱们就进攻。”兀林塔部,就这样与囚牛对峙起来。而潘小安真正的补给线,还是在海上。军队的粮草和武器,都是从金州码头,绕道渤海湾,走狮子口和瓦房店运输。这一日,潘小安他们来到二道河。过了河就到盖州地界。“小安哥,咱们的工兵营,已经开始在二道河建桥。河水不深,只是有些寒冷。幸好咱们的士兵有羊皮裤穿。”“侦察营和工兵营,这两营的士兵辛苦。让他们吃穿好点,是应该的。”潘小安看着二道河对岸,那片广阔的平原。这片平原没有高山,不利于军团隐蔽行军。地势不险要,适合骑兵作战。完颜土门要是带着骑兵,在这里与他展开搏杀。自己的步军兵团,能够抵住骑兵的冲杀吗?自己的骑兵兵团,能够比上女真人的骑兵吗?“小安哥,我与嘲风和狻猊商议过。我们还是希望,你不要渡过二道河。”“哦~,害怕我出事吗?”潘小安问。“是啊”莫前川承认,“此去盖州,道路不明,敌人未知,实在过于凶险。”“不要怕,前川。如果一个人没有气运,他啥也做不了。这个气运不是专指帝王,是指每一个人。有些人,他并没有多聪明,可就是一辈子好运,做什么成什么。有些人,确实聪明。但就是气运不佳,什么都做不成。前川,你懂吗?我若是没有气运,就算是待在金州的秦王府里,也会被人捉住。”潘小安的理论,总是过于奇特。莫前川却无法反驳。“连黄袍加身这种事都有,还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呢?”二道河的桥,已经修好。潘小安命令,“所有将士,依次快速通过。此去盖州,不破城池,誓不回返。”完颜土门早已来到二道河北。“土门将军,咱们要发起进攻吗?趁金州府兵,渡河过半,让他们也尝尝落水的滋味。”“阿典,完全不需要。在这样的平原之上,我不信有人能抵御住,咱们女真人的铁骑。咱们现在要是发起进攻,他们退回去,把桥烧断,咱们反而无功。”完颜土门抽出弯刀,“勇敢的女真勇士,到了咱们复仇的时刻。能够生擒潘小安者,升万夫长,赏金万两,牛羊千头。”女真骑兵驱赶着战马,慢慢向河岸靠近。嘲风部黑蛟军,先一步渡河。他们负责在河岸警戒。看到女真人骑兵摆好战阵。嘲风丝毫不慌。他有点人来疯的性格。敌人越多,越强大,他越高兴。“兄弟们,女真骑兵就在前面,你们怕不怕?”“不怕”“一个人头三十两,你们想不想要?”“想要”“那你们还在等什么?”嘲风抽出长刀。潘小安这时也渡过二道河。他的身后,跟着亲卫队,土着队,还有狻猊的火器营。完颜土门看到潘小安,眼里都冒出火。他对这个年轻人,实在太恨了。“勇敢的女真骑兵,敌人的首领已经过河。咱们还在等什么呢?”完颜土门一挥手,女真骑兵就开始冲锋。他们有着很好的控马技术。就是战马奔跑时,他们依旧能够发射弓箭。金州府兵的骑术和箭术,都不如女真人。但他们用的是弓弩。弓弩连发,威力大,准头精,射程远。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箭矢打在士兵的盔甲上,纷纷落下。就这一轮弓箭的时间,两方骑兵就碰撞到在一起。马嘶鸣,人吼叫。刀碰刀,棍对棍。马倒下,人倒下,鲜血飞溅,鲜血横流。拼命搏杀,难解难分。“女真人很厉害!”潘小安暗暗感叹。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更不会夸赞对方。“金州府兵很厉害!”完颜土门也是在心里感叹。他一样在强装镇定。行军布阵需要智慧。两军对战只需要疯狂。潘小安哈哈大笑,“都说女真人强大,我看也不过如此。”潘小安拍了拍黑枣马的脖颈,“老伙计,咱们去杀他个七进七出。”“小安哥,这太冒险了吧?”潘小安接过帅旗,“前川,你可敢帮我扛旗?”莫前川接过旗,扛在肩上,“有何不敢?”“亲卫队,勇士队,跟我前去冲锋。”潘小安抽出玄铁锏,打马先行。他们骑马在平原上飞奔,冲着完颜土门的中军帅旗,冲了过去。“呵呵,这就冲锋了吗?”完颜土门高兴,“来的好。”他抽出弯刀,“女真勇士,跟我冲。”阿典挠挠头,“这打的什么仗?就这样直来直去的搏杀?”潘小安马快,先与女真人交锋。他下手毫不留情。这些来自白山黑水的人,不知“仁义”为何物?此时如此,千年之后,还是如此。他们只会嗜杀,他们只相信刀和火。他们只会让人臣服,臣服,再臣服。这种野蛮的,没有道德章法的做派,是潘小安深恶痛绝的。“不论身前的敌人多么强大,我都要击碎他们。”这就是潘小安的信念。玄铁锏不停的举起,放下。玄铁锏的每一次挥舞,都会收割一条生命。莫前川始终跟在潘小安身后,就像他的影子。他看到了潘小安坚韧不拔的背影,他看到了鲜血,染红了潘小安的铠甲。他想不明白,潘小安的这一股信念,到底从何而来?但这股信念却极其强大。它坚定了每一个金州府士兵的心。“小安大人,小安大人…”:()大宋小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