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母女形色匆匆,只顾埋头走路。她们撞了王大福一下,连句抱歉也没有说。“喂,你们等等。”王大福看到女孩的荷包掉了,便喊住她们。两人只是不理,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王大福弯腰去拾荷包,又被两个壮汉从身后撞倒。“好狗不挡道,你这鸟厮挡在路上做什么?”这两个人凶神恶煞,言语无状。王大福接连被撞,正感到恼怒。他只是脾气好,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王大福飞起一脚,就向骂他的人踢去。那人见王大福向他踢来,也以拳脚相斗。两人你一拳,我一脚便打了起来。大汉同伙见状,也挥拳赶上。他们以二对一,也没有占到上风。这时,廖望从府衙后院出来,刚好看见王大福和人打架,他便也挥拳赶上。两人捉对厮杀。那两个壮汉很快被打倒在地。“你们是什么人,敢打我们刘府护卫?”大汉躺在地上,依旧不服气。廖望冷哼,“刘府很了不起吗?敢在府衙后街闹事。也不怕告诉你们,我们就是知府衙门的人。”那两人一听,脸色微变。“知府衙门的人,就可以随便打人吗?”刘府护卫倒是很会胡搅蛮缠。王大福看了一眼廖望。廖望知道王大福的意思。“潘小安刚刚来到东夷府上任,就传出知府随从打人的事情,对他的名誉影响肯定不好。”廖望心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抓进衙门在说。两个刘府护卫还以为把王大福他们镇住了,不由得得意起来。“你这两个恶贼,正是府衙通缉的要犯。我们正好把你们捉拿归案。”两个护卫听廖望这样说,顿时脸色大变。因为廖望说的是对的。这二人确实是官府通缉的要犯。“你这青年人,休要胡言乱语。我等俱是良家子弟。你怎么可凭白诬赖?”说着话,两人爬起身。”我是冲撞了这位兄弟,给你赔个不是便了。”廖望见这二人态度转变,更加知道有鬼。但他也不是莽撞人。廖望心想,“你们说自己是刘府护卫,这刘府定然也不清白。我先不要打草惊蛇,等回去禀报了大人,再做打算。”想到这里,廖望冷哼,“看你们道歉态度还算诚恳,今日便饶你们这一遭。若是再敢在街上惹事生非,下次再见定不轻饶。”两人拱拱手,转身便走。“大福哥,你是怎么和这二人纠缠的?”王大福便把自己捡荷包,被二人冲撞的事情,简单给廖望说了。廖望稍稍思索,便对王大福说,“大福哥,咱们快去寻找那对母女。这二人恐怕也是为她们而来。”王大福也不笨。他早已猜度到,只是他不善言辞而已。“好”两人跟着刘府护卫而去。潘小安在知府衙门闲逛。这府衙就是比县衙气派。不但有审理大堂,还有会客厅,理事房,休息厅。更甚者还有茶室以及小花园。潘小安从圆门进入小花园。当前有座福字山门壁。他从福山一侧进入小花园。福山后还有一丛碧绿的翠竹。翠竹旁是一段青瓦白墙。墙上开着两扇花窗。木制红窗上画有喜上眉梢,百燕归巢。两扇木窗下放着两口陶罐。这陶罐上一个印着紫薇大帝,一个印着文昌帝君。“这是取福禄双全,紫气东来之意啊!”潘小安看到这个景观,不由感叹一句。从这墙往北走,是一处云瀑洞天。溪水清澈,从假山上流下。这假山是从沭县玉山上开采而来。说是假山,这层鸾叠翠,郁郁葱葱的样子,倒是比真山更有趣味。山旁是一座庭阁,水从阁下穿过流入一洼小池。池中种有红莲数朵,荷叶田田。荷叶下有锦鲤浮游,它们听见有人来,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张着嘴等着人投喂。荷叶池北岸,一排木制小屋,古色古香。金黄色的木墙上,刻有古代先贤的小故事:这边姜太公钓鱼渭河畔,那边周公吐脯辅明君。这三间小木屋便是茶室。潘小安从阁楼往下走。小木屋里走出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喂,你这小厮。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往里走?若是被蔡大人看见,仔心你的屁股开花。”这女孩也是笑点低。自己把自己说笑了。“这里我不能进吗?这不是写着茶室吗?”小丫鬟撇撇嘴,“这是茶室,但这里的茶水你却没有资格用。”潘小安拱拱手,“多谢小姐相告。是在下冒失了。”那丫鬟抿嘴偷笑,“我可不是什么小姐。我只是茶室里的一个小丫鬟。你快走吧。若是被人看见,你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潘小安点点头,便转身向阁楼走去。“碧荷,你在外面与谁说话,可是蔡大人来了?”木屋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并且伴有丝丝琴声。“小姐,不是蔡大人。是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厮。看样子他是新来的,傻头傻脑的,被我轰走了。”屋内便没有了动静。潘小安无奈摇摇头,“身低位卑,连个喝茶的机会都没有。”他走出小花园,来到会客厅。会客厅里出来两个侍女。她们同样也把潘小安拦住。就潘小安这一身布衣,都比不上府衙抬轿的轿夫。更别说他身边连个随从也没有跟随。潘小安摇摇头,又走出会客厅。他站在廊檐下,茫然四顾,这一刻他反而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了。王大福和廖望追着那两个护卫而去。那两个护卫边走边抱怨。“卞三哥,咱们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一上街便踩到狗屎,真是晦气啊!”卞三哥便是骂王大福那人。他脾气更加暴躁一些。“许二,莫在啰里吧嗦,当务之急,是要赶快找到那对母女。这两个臭婆娘,偷了咱们老爷的密函,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卞三说话声音甚大,王大福和廖望离得很远,也听的清楚。“小廖,他们果然是在找那对母女。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大宋小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