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走后。张廷杰在门口看了看,返回来对潘小安说:“知县大人,我见押司这人不简单!”“哦,说来听听?”潘小安有后世的见识,他想看看张廷杰他们的眼力劲。“大人,这押司外热内冷,实在城府颇深。这人蹲坐如猛虎觅食,回顾如狼王探敌,眼神中透出几许英豪气。他可不是久居人下之人。”潘小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还有吗?”张廷杰见潘小安对他的话感兴趣。他喝了一杯茶汤,擦了擦嘴,又继续说道:“这人印堂发黑,一脸晦气。不日便有血光之灾!”“啊!”王大福他们惊讶道。“张二叔,你可莫要胡乱诅咒他人。我看宋押司这人热情好客,令人舒适。”张廷杰看看陈修武,这小子一路之上,总喜欢和自己抬杠。但他偏偏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子。“小武,咱俩可以打个赌。若是我赢了,就把我家女儿嫁给你!”“啊?!”陈修武大惊失色。“二叔,你这赌注也太大了。我可不敢跟你赌!”潘小安对张廷杰有了一点好奇心。这人相人的本领可真高强。他不但看出宋江非常人,还能看出陈修武以后也有大作为吗?张廷杰的女儿张玉如,他是见过的。虽然年龄不大,但也落落大方。“修武,你就和二叔打这个赌吧。我给你们做证人。”陈修武“啊”,他看着潘小安,“小安哥,我…不敢…”没事,我家玉如妹子长的如花似玉,配你绰绰有余。张廷杰看着潘小安,一副真乃我知己的表情。宋江急急忙忙向家里跑去。他去敬潘小安喝酒,看见张廷杰腰间的招文袋,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招文袋丢了。招文袋里些许金银不值一提。怕的是,里面还有一封,晁盖写给他的感谢信。若是这信件落在有心人手里,自己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宋江一路跑回小阁楼。小阁楼在郓城县衙后街。这也是一个商铺云集的繁华地段。打更人已经敲了一遍锣。小阁楼上春意盎然。阎婆惜和张文远刚刚大战三百回合。“婆惜妹子,你今日怎么如此快就投降了?害的我一杆银枪无处逞威风!”“张哥哥,你先回去吧。今日我不想陪你,你改日再来可好?”张文远暗道一声晦气。他下得楼来,刚好碰见宋江。“大哥,你回来了!小弟刚刚完事,先走一步。”张文远想气气宋江,可人家根本不理他。张文远吃了闭门羹,气呼呼走了。宋江来到楼上,婆惜酥肩半露。那白皙的肩头看着极为诱人。“三郎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早?”阎婆惜娇声娇气,妩媚动人“把招文袋给我”宋江也不多言。阎婆惜还要撒娇。可当她看见宋江满面凶恶,就吓得不敢吱声。“你休要唬我。我有你的把柄。我可以去县衙…”“噗嗤”阎婆惜口吐鲜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江。“好三郎,你好狠心!”宋江翻出招文袋,见信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可当他看见倒在血泊里的阎婆惜时,又有些慌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宋江拿起门后的朴刀,来不及收拾金银细软,就急匆匆往宋家庄赶去。此番走脱宋江,走出了一个千古名声。得到天明,沙河他们起身赶路。就发现县衙前街,很多捕快进进出出。张廷杰前去打听,还没有走到近前,就被衙役驱赶。待亮出身份,又走来一个白面师爷。师爷告诉他,只是县衙里出了一点小事情,不需要外人太过关注。张廷杰回来告诉潘小安。“咱们只是路过,不要过多打听。他们县里出了事情,咱们也无权干涉。”走在路上,听见县里百姓嘀咕,潘小安他们才知道,原来宋押司真的招了命案。其他几人对张廷杰刮目相看。唯有陈修武拉长脸。“小安哥,玉如真的很好看吗?”潘小安点点头,陈修武这才放下心来。宋江害了阎婆惜之后,他先跑回宋家庄。拜别父母,拿上金银,一直等城门打开,这才慌乱逃跑。他在路上急匆匆行走,正好撞见潘小安他们。“潘知县”“宋押司”潘小安故意装作不知,“宋押司这一身素衣,是要走亲吗?”宋江调整心态,“知县大人说的是。小人今日要去走亲戚。”正说着话,从县衙追出一帮衙役。宋江看到衙役追来,回身颤抖,额头上也渗出汗珠。“这好汉蒙难,也和寻常人没有分别嘛!”追来的捕头,一把大胡子遮着发紫的脸庞。身材不高,却结实有力。他轻轻瞥了一眼潘小安他们。见到宋江也没有盘问,就装作没看见走了过去。,!宋江大舒一口气。潘小安见此情景,知道这捕头和宋江有旧交情。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做恶人。如果此时,把宋江投进狱中,以宋江在郓城的人脉关系,定然会安然无恙。自己反而做了小人,被天下英雄不耻。这笔买卖不合算。想到这里,潘小安问:“不知押司去往何地?可愿一起同行?”宋江聪明,听出潘小安话里的意思。“如此,谢谢知县大人。”他们继续向西南走去。这期间又来了一伙马兵捕快。他们也只是看了潘小安他们一眼,就匆匆过去。既不请安,也不盘问。这证实了潘小安的猜测。宋江在郓城县的人脉太广,这些捕快并不想拿他。走出郓城县,宋江说要去往东南方,便和潘小安拱手作别。但等潘小安走后,他却转而向北,奔沧州方向而去。宋江多机敏,对人提防心很重。潘小安也不去管他。倒是张廷杰又分析开了:宋押司这人,胆子很大,胆气不足;城府颇深,不甚磊落。可以干大事,但很难有所成!!潘小安哈哈大笑,“二叔,从汴梁回去之后,我在县衙门口给你支个摊位,你去相面卜卦吧!”张廷杰也哈哈大笑。“不敢,不敢。我只是瞎侃几句。就好比知县大人,你的面相我就看不透。”“哦?是看不透?还是不敢看?”:()大宋小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