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且衔负手而立,身后的魔族无一人出声。他微微敛眉:“妖界一贯这么小题大作、咋咋呼呼么?”妖界的大臣登时不服反驳:“你一魔界军师如何敢大言不惭?这是刀没剐到你身上的肉,你是不会喊疼的。尽在这里说风凉话!若是个真有本事的,就不会在这里耍嘴皮子了!”黎裳初知道这些支持她的老臣也是为她着想。可这般下了容且衔的面子,她也不好做,便喊了一声:“齐老”那齐老见黎裳初为难便冷哼一声,便转过了身去,不再看容且衔。黎裳初又将目光放在容且衔脸上。容且衔淡讽道:“打铁还需自身硬,实力上去了,杀了妖母即可,用得着在这里哀嚎哭惨?”齐老一听转过身就要开骂,萧序叨上前挡住齐老。齐老骂骂咧咧:“臭小子什么修为都没有,尽在这里唧唧歪歪狂妄自大,那妖母是渡劫期后期!敢问这六界有几个渡劫期后期的?!连你那魔尊老爹也才堪堪渡劫期后期,更何况其他界!”妖界人只听闻容且衔的政绩,不知道容且衔的修为如何。无人知晓容且衔到底是什么实力。而修为让人查探不出,要么没有修为要么修为太高。容且衔挂个魔界军师名衔。众人只能全凭主观猜测,便也不服他。黎裳初知道元虚宗桃枝是容且衔的师父。想必容且衔应该是有修为的,只是不知道修为如何。黎裳初眼神一凛:“齐老!”齐老只好重重叹了一口气后,转身离去。黎裳初见泉眼已毁,也不好再求容且衔帮忙。毕竟是自己没看住泉眼在先,便说:“容大人莫生气,齐老是看着我长大的,自然也是心切了些,都是好意,不要怪罪于他。”容且衔颔首点头:“妖母喜水,想法子将她引到缚妖阵中再击杀,她现在受了重伤应当是潜入南海疗伤去了,再卷土重来也要个把月,现在不必担心。”黎裳初闻言凝重的表情松缓,但又好奇问:“你怎么知道妖母受了重伤?”容且衔:“这个结界乃是秘境创造者所设,既然能长出幻音藤这般超过渡劫期修为的妖物,结界必然也不会低到哪里去,何况这峭壁上满是妖母墨黑的血迹”黎裳初看向被攀爬植物所覆盖的峭壁,走近了些。翻开表层植物便看见了里头的墨血。心下也安稳了许多。黎裳初离开秘境回去禀报妖母之事。林中只剩萧序叨和容且衔。容且衔站在桃枝呆过的地方一动不动。萧序叨有些疑惑:“大人,是直接去冰蚕洞取妖丹吗?”容且衔扔了具被烧得面目全非、但身形和气质都和张望一样的尸体在竹屋。营造出筋脉寸断的张望因手无缚鸡之力而遭遇迫害的假象。桃枝回去只能看到张望的尸体。这样一来,容且衔直接抹杀了张望的存在,也确实是不想当张望了。成为张望也只是想确认那个元虚宗的桃枝真君是不是他的师父。萧序叨静静等待。天色灰沉,风声徐徐。薄雾纠缠枯枝落于地,与枯竭干燥的泉眼相得益彰,显得更为凄楚萧瑟。容且衔驻足陡坡上,神色淡漠,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隐隐察觉出他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去竹屋处看看吧。”萧序叨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跟在身后。两人敛息站在竹屋后山高点处。桃枝刚头抢了灵渊水便被妖母追杀了一番,好不容易甩掉了妖母。整个人灰扑扑的,匆匆赶来。刚赶到结界处,她停了下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桃枝的结界设的范围比较广。竹屋隐在茂密的林子中间,从结界外围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桃枝在小溪边蹲下洗了把脸,停在原地看着水面没有动静。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后她还是拿出了一颗易容丹吃了下去。捏了个换衣诀,一副农家女打扮。这次的容貌和花无缺不一样,有一分神似桃枝原本的容貌。萧序叨有些疑惑:“桃枝为什么要易容去见你?”容且衔眼神直盯着那抹身影,平静道:“知错犯错,若是你要怎么做?”萧序叨若有所思:“她知什么错犯什么错了?”容且衔也懒得解释,他和花无缺的事就当无人看见。桃枝易容过后,挎了个篮子。从储物袋拿出一些吃的放进篮子里,走近竹屋处。她拨开遮挡住去路的树枝,便看见了一副让人肝胆俱裂的场景。整座竹屋被烧得焦黑。只剩灰烬在空中漂浮着,一点一点随风往上升去。烧焦的‘张望’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趴在门口处,似是在极力往门外爬去。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活下来。却迫于残破身体的无奈,最后被活活烧死。桃枝直直愣在原地。她脸色一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有些站不住身子。手中的篮子猛地坠地。里面的甜枣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她忙跑到竹屋门口抱起看不出人样的张望,声音颤抖:“张望!张望!你怎么了?”手有些哆嗦拨开烧得结块的衣袖,似想要确认面前的人是不是张望。是不是毫无还手能力、筋脉寸断的那人。可都烧成黑炭了,还能看出什么:()疯了!养大的反派徒弟演我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