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又不是嘴皮子一掀就能养的,耗费大不说,她还未必能管得来,人的思想是会变的,不是说养成了就可以不管,要时时维持,她有这份精力,同时多睡一会不好吗?
萧珩也笑了,是自己想差了,他搂着妻子说:“不见也好,省得你挂心。”
萧玥头靠在他肩头,“我安置好她们就不费心了。”
这种敷衍的话,萧珩笑笑也就过了,不信她会当真,反正在她心里,儿子是第一位、公务是第二位,接下来是府里的长辈,自己是排在末尾的。
他柔声问道:“想去集市逛逛吗?”难得出来一回,正好带她玩玩。
萧玥抬头,“你有时间?”
萧珩说:“这点时间总是有的。”公务永远忙不完,难道就不配妻子了?
萧玥笑着说:“好,我想去西市看戏。”
萧珩点点头,替她换了衣服,戴上了面罩,驾着骡车去了西市。到了西市,萧珩也没静街,而是牵着妻子的手,如同寻常小夫妻般慢慢在路上逛着。
突然萧珩目光锐利地望向某处,萧玥无所察觉,但是潜伏在暗处的护卫,立刻分了几人追了过去。
萧玥是看到侍卫熟悉的身影,才回神问:“怎么了?”
萧珩微微一笑,“一点小公务。”
萧玥有些不安的皱了皱眉头,“要回家吗?”
萧珩搂着她轻松地说:“不用。”这一天两人很晚才回家,萧珩陪着她在外面用过膳,又去河里坐了一圈画舫,最后还把附近几个卖花女的鲜花都买下来了才回家。
国公府的女眷们,每一个人都收到了萧玥送来的鲜花,大家还纳闷,她怎么改习惯佩戴鲜花了?后来听下人说,这是夫人买下了十来个卖花女的花篮,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出去玩了。
柳氏高兴地让乳母打赏了送花的小丫鬟,亲自找了一个雅致的花瓶插了起来,准备明天当簪花用。
王氏听了,微微叹了一口气,也让人打赏了小丫鬟,让仆妇们替自己把花插好。她年纪大了,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小媳妇、姑娘满头鲜花,她房里的花大多是摆设。
她幽幽道:“以前先生总说,想要日子好过,就要好好努力,现在想来,这人日子好不好,是天生注定的。”
要说自己也不差,为夫家开枝散叶、也不拈酸吃醋,这些年战战兢兢地侍奉夫婿、公婆,半刻都不敢懈怠,外人看来自己日子如何光鲜,实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反而这段时间萧珩夫妻掌家了,日子才算好过了。
而萧玥呢?别的不说,单乱人伦这一项,寻常女子挨上了,送家庙剃度都是运气好的,大部分都是无声无息地“病死”了。
唯有她得了萧珩尽心庇护,不仅毫无无损,还得了一个名分。成亲这些年,寅儿都不小了,也不见萧珩对她宠爱减少,真是让人羡慕得好命!
王氏都生不起嫉妒的心思,差这么多,有什么好嫉妒的?她轻舒一口气,暗忖着,日后是不是要跟萧玥多接触,她去育婴堂,自己也去,说不定她手头还能多漏些好东西给自己……
王氏正盘算着,突然耳畔响起丫鬟的惊呼,都不用王氏训斥,立刻有乳母低声呵斥道:“大惊小怪作甚!”
小丫鬟一时失态,才忍不住轻呼一声,这会回过神来,脸色都白了,立刻跪地求饶。
王氏倒是没生气,日子好过了,性子也会平和,“没事,你看到什么了?”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取出一朵碗口大的牡丹,“小的看到了这朵牡丹花。”
齐王合作对象(九)
能入内院近身伺候主人的丫鬟,都是经过教调的,而且基本都是家生子,自幼听着家中长辈耳濡目染,都知道不应该在房里高声说话。
她之所以会惊呼,实在是这朵牡丹太漂亮了,女君院子养的那些牡丹,一棵都比不上!小丫鬟不懂牡丹种类,但也能猜到,它应该很贵。
能让萧玥随意买个几大篮子回来,又分给内院女眷的鲜花,自然不会是特别贵的,花篮子上面都是普通小花,突然下面压了一朵牡丹,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王氏也惊讶了,看到被压得有点变形的牡丹,心疼道:“快给我。”她细心抬手整了整,让人养在水盆里,这样几天都不会枯萎。
“这是谁送的?”王氏很好奇,也不认为是花娘是粗心压在下面的,这么一朵牡丹,都能顶得上她辛苦卖野花半年了,谁会把这么珍贵的花送人?
萧玥为什么只带绢花,不碰鲜花?就是因为鲜花很贵!京城勋贵攀比时,都会选择带鲜花攀比,时令的鲜花价格不菲,而这种上品牡丹,一朵更是要两三贯,都够普通庄户人家一年度用了。
小丫鬟摇头说:“奴婢不知,是从花篮里翻出来的。”
王氏想了想道:“可能是大娘买了,忘了跟你们说了。”萧玥节俭但不小气,有什么好东西都愿意分享给大家,估计这花也是刚买的,她摇头叹息说:“这孩子真不小气,就是也太大气了。”把花压成这样子,她看了都心疼。
大娘就是萧家长辈目前对她的称呼,按理家里应该是叫她“阿陆”,这样叫最不出错,奈何大家都习惯她姓萧,万一哪天叫错就不好了,干脆跟着萧珩排行称呼,反正也是时下惯常的称呼。
仆妇也有点心疼,帮着王氏把花朵扶好,“我瞧这花能开好几天,女君干脆明天簪上吧?”
王氏哈哈一笑,“我都那么大年纪了,不用学那些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