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灵魂归属,并不是他生前是哪里的人,死后就会回到哪里,而是他在哪儿死的,他的灵魂就归哪儿的城隍老爷管辖。要让一个人的灵魂回到故里,生人比死者更容易做到。那就是常见的,家属带着死者的骨灰往家乡走的时候,要一边走一边喊着死者的名字,比如“某某某,回家啦,一起回家了”,这样死者的亡灵才能跟着家人一起魂归故里。如若不然,就只能靠死者还活在世上的亲人给他们在家乡修建坟墓,不过用这个办法回乡的亡灵会路途遥远,行程坎坷,一个城市接一个城市地倒换通关文牒,但总归是回家有望。但如果以上两种方法都没有,那客死异乡的亡魂就只能永远漂泊无依,在阴间过着凄苦的生活,这就是为什么老一辈的人都讲究落叶归根的道理。一个人无论多远,最后都渴望回到家乡,都希望自己的安葬之处能在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所以你死后想成为哪个地方的鬼,这不是我们人为能够干预的,更无法通过法事帮你达成心愿,并且也希望你不要寄希望于这类法事,绝对都是骗你的。”张九炎淡淡告诉李成曦。谁知道李成曦那个白痴关注的重点竟然不是对他的科普,只见他眼睛一亮,有些思索的样子问道:“是不是如果我想成为什么地方的鬼,就到哪儿去死就行了?”张九炎深深看了他一眼:“理论上是这样的。”看到那白痴逐渐亮起来的眼神,和他认真思索的表情我就来气。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幻想:“你是不是以为你想成为哪个国家的鬼,你就在你快死的时候去哪待着?”经过之前多番较量,这李成曦是真有些怕我了,他底气不足地说了一句:“那人家张师傅刚刚就是这么说的。”“你少拿张九炎来当挡箭牌,他只是告诉你理论上可以。”我瞥了李成曦一眼,他立刻紧绷着坐直了,还把胸前毛巾给捂得紧紧的,就跟谁对他那豆芽似的身材感兴趣似的。看着这么一个执迷不悟的傻小子,我也不想跟他闹了,我必须从思想上更正他。于是我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认真道:“先不说这个方法可不可行,我们先说说这个地府的体系。就连我们国内几乎都是一个地方一种传说,更何况国外的跨维度业务?你说要做法事成为国外的鬼?行,我们给你做,但是在做完之后你要怎么去验证真假?怎么去知道效果?难不成你还真要死一个来看看是真是假吗?就算你不去做法事,你说你要死在你向往的地方,那人家那儿的地府冥界接收你吗?你别最后弄得七不挨八不碰的,在国外当孤魂野鬼可比在国内惨多了。别的不说,你语言通吗?你英语过了几级?你会几国语言?别弄得到时候你就是当个要饭鬼,你都讨不着东西。”“我知道,今天你在这儿没达成的愿望,你在出去以后必定会不死心地继续去找大神或大仙,让他们来给你把这法事做了,那你最后结果,就是一定会被骗。遇着个好心一些点大仙呢,还能给你留个裤衩,要是遇到那种黑心的,你连裹身体的毛巾都没了。”我说到毛巾的时候,李成曦的脸又涨得通红,本能地捂了捂胸口,就跟他胸前真的有什么需要遮起来的内容似的。不过我没再拿这个事笑话他,我继续正色道:“有些国家的人,看不起我们的国人,他们那些地方的鬼也不一定就看得起你。不管你是人是鬼,与其出去受尽折辱委屈和冷眼歧视,为什么不在国内好好奋斗,好好谋生呢?”我说了这么多,张九炎、祝潇潇还有李成曦这个傻小子,他们三人都静静地听着,没有人打断我的说话,李成曦甚至还陷入了深思。既然没人开口我索性就把我想说的话都一次性说完好了,反正这些话在我心里也是不吐不快,不说出来肯定会憋出病来:“你刚刚说你不想待在国内,想去国外生活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国内不自由,而国外才有自由是吗?那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由吗?”“真正的自由,不是你可以随心所欲去做你想做的事,而是你可以拒绝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我们的国家是一个非常和平的国家。我们的国家给了这里的人民免于恐惧的自由,而恰恰就是这种免于恐惧的自由,它的存在是其他所有自由的先决条件。”“我们的国家很安全,而安全才是自由最主要的基础形式。在我们的国家,自由就是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在任何时间段。你不用担心被抢劫,不用担心被枪击,在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和睦相处的,有极个别的黑恶分子也在我们的扫黑除恶专项行动中伏了法。我们的人民警察会尽最大可能地保障你的人身安全和你一切合法的权利。”“在我们的国家,你永远不必担心会被歧视。我们的国人同胞反而对于弱者有着更多的同理心和同情心,只要你积极向上,你会得到很多的扶持与帮助,还是无条件的那种。”“我们国家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都更自由,你所谓其他地方的自由可能并不是自由,而是与愚蠢混为一谈之后的幻想。你的思维跟随一些其他国家的人对我们的偏见,被他们带的对自由产生了一种相当扭曲的理解。”“你将自由与个人自由等同起来,但实际上这并不是一回事。如果有一天,当你的眼界更为宽阔,当你能看到比现在更深层次的东西,当你对自由有了更广泛的理解,在那个时候你就会很明显地发现,我们国家实际上可能并不是大多数西方人想象中那样不自由的地方。反之,那些你所向往的国家,他们可能根本不存在你想象中的那些自由。”:()北马南茅:张九炎全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