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笑的思绪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她自己也感到十分诧异,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地想起那位早已逝去的人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之情。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此时,刘子灵察觉到筱笑正盯着自己出神,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之色,轻声呼唤道:“吴晓姐姐,您这是怎么啦?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呀?”筱笑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摆手解释道:“没什么,只是突然间回忆起了一些过往的事情罢了。哦,对了,子灵啊,你可以让你哥哥带你在这七剑峰四处逛逛。我这边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就先行一步了。”“好的,谢谢吴晓姐姐。”刘子灵温顺地点头应道,然后静静地站立在刘子涛身后。一旁的魅娘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小嘴高高撅起,嘟囔着说道:“你每次都说忙,到底还要忙多长时间啊?我在这七剑峰都快待得烦死了,你们一个个都不许我出去玩儿!”筱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笑着安慰道:“你要是不怕被别人抓走,那尽管出去闲逛好了。不过别着急嘛,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之后,自然会带你离开这天剑宗的。”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阳光炽热地洒落在古老而神秘的烈阳城中,城中心那座高耸入云的奎山峰宛如一座顶天立地的巨人,俯瞰着世间万物。此时,山顶之上,赵星河正一脸不满地凝视着眼前面色苍白如纸的流云。"不是嘱咐过你要静心调养身子么,为何还这般肆意妄为、四处乱走?"赵星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犹如雷霆般震耳欲聋。流云闻言,身躯微微一颤,恐惧之色瞬间布满那张原本清丽的脸庞。她怯生生地低下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根本不敢直视赵星河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眸。"赵……赵长老,小女子实在是在洞府中憋得难受,所以才想着出来透透气、散散步。"流云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安。听到这话,赵星河不禁眉头紧蹙,稍稍沉默片刻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之前不是已让你改口了么?从今往后,唤我叔祖便是。况且,你既已与我的侄孙订立婚约,那便已是他的道侣,理当如此称呼。""是,叔祖。"流云依旧低垂着头颅,目光死死地盯在自己的脚尖处,始终不敢抬起头来正视赵星河一眼。然而,在她那低垂的眼眸深处,却涌动着无尽的愤恨之意,仿佛即将喷薄而出的岩浆一般炽热而强烈。赵星河则冷冷地注视着面前这位女修士,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哼,恨吧!随她去吧,反正不过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就算再怎么蹦跶,也终究无法跳出自己的手掌心。"莫要再胡乱走动了,好生歇息调养才是正经之事。"丢下这句话后,赵星河转身离去,只留下流云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那瘦弱的身影在山风的吹拂下显得愈发单薄与无助。流云敏锐地感觉到对方那独特的气息,骤然消散无踪,直到此时,她方才缓缓抬起头来。只见她那双藏于袖笼之中的手,掌心处已被自己尖锐的指甲刺破,殷红的鲜血正不断从伤口涌出,沿着纤细的手指一滴一滴地滑落。她慢慢举起那只染满血渍的手,凝视着指尖滴落的鲜红血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却毫无半点愉悦之意,反倒透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痴狂与对血腥的渴望。仿佛她早已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执念之中,唯有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才能得到片刻的解脱。恨意,如要吞噬苍穹。她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如同燃烧着火焰一般,直直地朝着烈阳峰所在的方向望去。那眼神之中所蕴含的恨意仿佛能够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愈发显得浓烈而炽热。"凭什么?"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低沉而充满了不甘与愤怒。"我明明就是你的血脉传承者,为何要如此绝情地阻拦我前往那里!"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熊熊燃烧着,让她几乎失去理智。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向那个未知的存在,试图冲破那道无形的屏障。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和那看似遥不可及的烈阳峰。筱啸天用一种极其不屑和鄙夷的目光,冷冷地扫了奎山峰一眼。要知道,他仅仅只是一个分身而已,但即便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存在,那也是来自于上仙的分身啊!在这片广袤无垠的烈阳城中,无论是那一株小草还是那一棵大树,只要他愿意去感受,便能轻而易举地洞察一切。流云那愤怒的咆哮声、不甘的怒吼声,又怎能逃过他的耳朵?毕竟,这女修身上流淌着哪怕只有那么一丝丝属于他本尊的血脉,他也关注了几分!只可惜,自从流云踏入烈阳城之后所做出的种种行为举止,无一不让他感到极度的失望与沮丧。愚蠢至极!简直就是愚不可及,让人不忍直视!居然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像一头任人宰割的血牛一般。明明身处如此优越的烈阳城环境之中,不仅没有勤奋刻苦地修炼,反而成天只会卖弄那些不入流的小伎俩和阴谋诡计。她心中所有的盘算和企图几乎就要明晃晃地写在自己的脸上了,却依然不知收敛,四处招摇过市,还自以为是个绝顶聪明之人。殊不知,在别人眼中,她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跟那个小丫头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看了看院子中摆着的那个棋盘,叹息一声。“唉,也不知道小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当筱笑再次出现在悬崖上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天了,她花了几天时间炼制曼陀罗花后,就马不停蹄的给萧逸云解了蛊毒。:()小小寻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