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一个足以抗衡宋晋的人!
再一次,祁国公不仅心痛祁煜的死,还惋惜地想起了徐律的死。
谋士捋了捋胡子,打破了书房的僵局,缓缓道:“如果这次,宋晋要是再立功——”
那,可就太可怕了。
祁国公老脸一动,露出一个沉沉的笑:“那可是北地战场。他一个文人,哪有那麽好立的功。”
山羊谋士忙应是,心里却想到了当日大礼辩。那可是治学一辈子的大儒王桢,谁能想到,所有人心中唯独不擅治学的宋晋,能赢?
想到这里,山羊谋士还是小心提醒道:“无论如何,还是当让我们在北地的人警醒些”
祁国公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笑了:
“北地乃我边陲重地,宋大人能立功,于我大周是好事。”
祁青宴诧异地望向了祖父,一时间根本分不清祖父是假意还是糊涂了
祁国公挑了挑稀疏的眉头:他这话,是真心的。
只是,他没说的是,宋晋就是立了功,也没事。
太子殿下,不会让他活着回来。
想到这里,祁国公沉沉一笑。
时,已入腊月。
夜,明月高悬。
郡主府内院,璎珞和翠珏正陪月下在西暖阁。
翠珏和璎珞一边打络子,一边不时看一眼炕桌旁的郡主。
郡主又开始对着那些写着她们看不懂符号的字纸琢磨了,一会儿圈起来这个,一会儿又提笔加上那个。
翠珏看了一眼时辰,看向了璎珞。璎珞放下手中活,伸了个懒腰,见郡主没有反应,她又掩着嘴打了一个夸张的哈欠。
月下擡头:“困了?你们先去睡吧。”
翠珏起身道:“时候不早了,郡主也歇着吧?”
月下盯着纸上关于前生的种种细节:“我这会儿睡不着”
璎珞见状,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宋大人也是,去了军营这麽久了,也不说回来看一眼”
宋晋入京郊大营已一个月了。
月下叹了口气:“打战是生死攸关的事情,一点马虎不得的。”
她擡手推开了紧闭的窗,外头寒气顿时涌入。翠珏忙上前给月下披上袄子,月下望着天空那轮月亮,没有说话。
一时间,几人都没说话。
璎珞也知道自己抱怨的不是。别说宋大人比别人更需时间準备,就是镇北侯府的世子打小操练的人,也是自打去了,就没有回来过。
夜愈发深了,外头寒意更深了。
璎珞下去要热水,一出去就哎呦了一声:“外头太冷了,真真能把人的皮都冻破!”
翠珏轻声道:“郡主,关上窗吧?”
月下点了点头,看着翠珏探身关窗,她突然喊了一声:“翠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