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芷含泪道:“臣女不愿意殿下为难,不会提出其他过分的要求,但对方就是一个奴才,臣女就希望殿下这一次站在臣女这一边,护着臣女的三哥,就这一次,偏袒臣女一回,都不行吗?”
夜色幽深,总是端庄得体的祁白芷第一次带出了颤抖的哭腔:
“臣女没有郡主的好命,注定是那个不被偏爱的。”
“可是,表哥,至少这一次,也让我知道,我也能任性一次。”说着祁白芷跪下,伏地叩头,凄楚道:“殿下,请为臣女,护一护臣女三哥吧。”
烛火跳动。
书房安静。
月下一行人只点了马车头里两个灯笼,其他人全都无声缀在马车两边,静静行在已经暗下来的坊间,朝太子府而去。
几乎是郡主府的马车一到,太子府的大门就无声而开。
太子府下人无声上前,秦公公打头,恭谨地把郡主府的马车和人迎入府中。
显然,三方都默契地认同不要惊动更多人。
秦公公一面低头恭恭敬敬笑着,一面眼皮乱跳:郡主带来了府卫。
两列黑衣府卫无声地随着郡主府的马车,竟然连凑上前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们腰间的钢刀在无声的黑夜中散发着幽幽寒气。直到郡主扶着小洛子下了马车,看了秦兴一眼,秦兴才得以靠近。
一看到郡主冷凝的脸,秦兴的眼皮再次狠狠一跳。
秦兴一边上前,一边在心里头狂转着该如何开口。
月下却没有给他任何打圆场的机会,直截了当:
“人呢?”
秦兴一僵,立即堆笑道:“不知郡主在寻什麽人?”
一句话落,下车处顿时无声,只有幽幽的灯光,此时似乎轻轻一晃。
秦兴身子一瑟,感觉到了深冬夜晚透骨的寒。
月下没有给他说第二句话的机会。
短暂而又冷寂的安静后,她立即带着人往太子府内院去了。
很快,幽暗的下车处,就剩下秦兴和太子府的下人,面面相觑,然后俱都无措地看向秦公公。
秦兴眉头一竖:“看咱家做什麽!还不快跟上!”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跟了上去。
秦兴更是急得小跑着上前,只是眼皮跳得越发厉害了。
天越发冷了,呵出的热气几乎转瞬就散了。
月下带人进了内院,一转过巨大的龙凤呈祥的大理石屏,她就停住了步子。突然的亮光,让她眼睛一闭,又重新睁开。
一下子从一路幽暗处来到了灯火煌煌处,月下缓了一下,才看清了院中上首的人。
正中一张扶手椅,两边是青铜大火炉,内中炭火烧得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