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这种温柔的声音和目光,都让月下有种想哭的沖动。她咬了咬唇,越发站得笔直,很是艰难地才顺利说出第一句话:
“大人,好些没有?”
不是错觉,是大人因这一场风寒,清减了。明明还是一样温和含笑的样子,就是有一种月下说不出的萧索。
宋晋笑了笑,轻声道:“已是好些。”
好一会儿,两人之间无话。
院子里其他人也都不敢动,不敢说话。
还是宋晋含笑开口:“郡主进宫辛苦,想是需要歇息,臣就先告退了。”
从那一晚后,月下面对宋晋本就局促,这时听到对方要走,她根本不敢像从前那样挽留。她已做到那个地步,还被人家推开了,月下再不容许自己——!
月下立即道:“好。大人慢走,我就不送了。”
宋晋一礼,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就敛了。
她没有留我
第一个念头。
待走了一段,宋晋回头,梧桐树下已经没了月下的影子。
宋晋垂下了眸。
她,在疏远我
第二个念头。
起风了,吹动宋晋披风,宋晋不由咳了两声。
时安赶紧上前:“大人今天的药还没吃呢,还是快些回去把药吃了吧!”
她甚至没问我,吃没吃药。
第三个念头。
宋晋喉头发痒,忍不住又咳了两声。终于克制住喉头痒意,宋晋吩咐:“套车。”
时安:“大人?”
宋晋:“先去尚书府,再去阁老府。”
大礼议要开始了。
一直到马车上,宋晋突然轻声道:“也许,她只是,只是担心”大礼议。
并不是真的要疏远他。
接下来的一个月,就连京城的平头百姓也感受到了变化。城中儒生士人明显增多,不管茶馆还是酒楼,就连歌舞之处蒹葭阁里,都随处可见争得面红耳赤的士子人臣。
京城城门处,越来越多各地名儒的马车出现。
开始是祁国公府的马车在城门停驻,祁国公府世子执弟子礼迎名儒进城。后来连阁老府的马车都出现了,据守城官说马车内坐着的正是年近八旬的赵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