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我爹都不能管我,你是天皇老子,你管我!”
时隔两年,还是同一张脸,还是同一张只要不高兴就能气死人的嘴!
萧淮觉得自己明明这两年修炼得差不多了,可这一刻还是被这人顶得胸口疼。但凡换个人——
萧淮克制地呼吸。
但凡换个人!不,但凡换个人他都不会给她机会让她这麽惹自己。
“拿我跟你爹比?”萧淮咬着牙问。
“你还不如我爹呢!”
很好,萧淮再次调整呼吸,他就不该顺着她的话反问!他尝试先退一步,缓和了语气,“朏朏,能不能别闹下去了?”
月下痉挛似地攥紧了扶手,有一瞬间她又有种掉入前生那个走不出的漩涡的晕眩感。好一会儿,她才能重新看清眼前的一切。月下扶着椅子起身,声音很安静:“我该走了,我姐姐还在等我呢。”
说到这里她朝萧淮笑了笑:“还是太子哥哥真的打算——”顿了顿,“我只要不听话,就这样控制我,不让我动。好像我不是一个人,像个——”
月下盯着萧淮:“像祁白芷怀里抱着的那只狗?豆豆,吃肉肉豆豆,跑圈圈豆豆,捡球球”
她看着萧淮,学着养狗的妇人小姐们爱说的话,最后慢慢道:“豆豆,别闹了!这样,不给吃肉肉了看看,多不乖,罚掉你今天的出门机会。”
萧淮一愣,反应过来道:“你胡说什麽!”
月下指了指门口:“不是殿下说的,不让您满意,就不能离开这个门了?”
书房里静了静。
萧淮顺着月下看了看门口,确实是他逼停她的马车,强行让她的车掉头,告诉她哪里该停,哪里可以走。这次是,上次是。
“以前也是,一直以来都是。”萧淮望着门外无限秋光,轻声道:“你不懂的,孤告诉你。你想要的,孤给你拿来。你不知道怎麽办的,孤替你办。”
萧淮收回目光,看向月下:“一直是这样的,有什麽不好呢。”
月下看着他,想笑,胃里却翻涌地厉害。
前生说够了的话,她不想再说了。她镇定了自己发颤的手,慢慢道:“这次,我是想去理国公府,而不是来这里,行不行呢?”她强调了一句,“我想要的,行不行呢,殿下?”
“朏朏,要讲道理。不是你想去理国公府,孤迫你来这里,而是孤——,见不到你了!”萧淮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不再告诉我,你想要什麽了。”
“我想去理国公府啊,我现在告诉你。”
萧淮一噎。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却始终看着眼前人。他的朏朏显然还是在赌气,因为他一眼就能看出她气得厉害。她就是这样的,越是亲近的人伤了她的心,她就越是睁着大眼睛气你。
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好像一个随时能扑上去咬人的小兽。其实,都是死撑,转头人看不见的地方她就能哭得跟个受足了委屈的孩子一样。
想到这里,萧淮迟疑了下,视线从月下绷紧的小脸到她垂下的衣袖上。他的手动了动,欲擡起,还是收了回去。可一看眼前人这副小模样,萧淮到底叹了口气,还是擡起了手,想要拉起月下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