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嗯了一声,很是,不然他再是于国有功,她也不会让出自己的大床!想到这里,月下看着翠珏,期待她下一句指点。
翠珏一愣,她觉得自己的话很明白了她毕竟也是未出阁的姑娘,这时候压了压发烫的耳根,继续试探道:“夫妻、夫妻就该睡在一起的,奴婢听说”
月下声音低了些:“那要最终做不成夫妻,就不该打大床的主意了吧。”果然,安慰宋大人还是没有捷径可走。
翠珏正愣着,璎珞赶紧沖上来,生怕才有进展的胜利果实一下子掉干净。抢救道:“可郡主跟宋大人现在就是夫妻呀!郡主却从不曾让宋大人床,如今又出了这些事儿,只怕大人更会觉得郡主是嫌弃他呢。”
月下静静看着两人:“你们是说我该同大人同床,即使注定并不能共枕?”
璎珞有些着急,一对璧人,怎麽就不能共枕呢!她本想再多说两句,又怕这个节骨眼上,可别哪一句说不好真让郡主下了什麽决心,别说同床了,说不定又想起和离了
想到这些,不管了,她果断点头。
翠珏犹豫了下,也跟着点头。
月下微微垂着头,烛火映着她瓷白安静的脸,她突然轻轻笑了一声:“其实我一直都怪自私的”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轻,璎珞两人并没有听清,正在这时宋大人来了。
璎珞和翠珏不约而同望了月下一眼,月下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
待到宋大人进去,两人退出房间。
梧桐树下,借着树叶哗啦啦响动的遮掩,璎珞突然问翠珏:“你说,是不是郡主还没忘掉太子殿下?”
翠珏默了默,回的却是:“这世上,太后娘娘才是对郡主最好的人。”
夜风又过,梧桐树叶哗哗响成一片。
宋晋同往常一样,沐浴换衣后来到房中,依然是先躬身行礼,然后看向月下。
月下目光不由一躲,意识到不对,立即迎向宋晋。
宋晋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个轻轻的笑,他轻声道:“郡主知道了?”
声音中的平淡和小心,让月下心头如同针扎一样——疼。
想到他同宋婉曾经经历过的一切,月下脸色苍白得厉害,几乎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她的目光落在宋晋垂下的右手上,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更强烈了。
她觉得自己没用的很,她好像连看一眼宋晋右手的勇气都没有。
月下虚弱得挤出一个笑容,颤着唇说出了她的第一句话:“大人,你疼不疼呀?”
哪知道,这句话一出,月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她瓷白的脸庞滚落。把她想好的步骤都给打乱了。
月下擡手胡乱擦着,却越擦越多。她本来希望自己能够说出一些有用的话告诉宋晋都过去了,可没想到自己没用到连一句合适的话都没说就已哭成这个熊样子
月下哭着,依然继续进行自己的安慰,结果一开口却哭得更厉害了。她自暴自弃一样,索性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道:“呜呜呜一定很疼跑不了,躲不开钻心地疼呜呜”
宋晋今天一天,依然是如常完成所有应该做的事情。可每一个空档,他都忍不住想,他会见到一个怎样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