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那老先生惊堂尺一拍。震得堂下一群人心肝儿一颤。闻听老者又道:“话说,六年前,圣武王府的老四,安国王爷突然宣布,在外与人生有一女,禀告皇室,将女儿迎回王府!”“众所周知,咱们这位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处处留情,却愣是没有一房妻妾,忽有一女,本是喜是一件!”“当年接回女儿,也正直大年三十儿,谁能想到,当夜就发生一件奇事!”“传闻,这位七小姐于大年三十儿的晚上,弑母屠姐,被三王爷抓个正着,长街拖行,押往五刑司。”众人也连连点头,跟着说书先生的节奏,陷入当年的回忆。“话说这五刑司,进去的人可没有一个是无辜者!”“且非死即疯,一个小小年纪,才七岁的千金小姐,怎可能从里面安然无恙的走出来?”“殊不知,在危急关头,现有夏侯府表少爷出面相救。”“再有斗兽场颜女娇当场力保,却都被丧妾失女,怒极的三王爷力当在外,不敢妄动。”“这时,咱们这位安国王爷霎时杀到,为救爱女,与兄长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斗。”“最后,由闭关多年的皇家族老段擎空及时出现,以断三王爷双腿为代价,阻止了这圣武王府嫡系间的残酷厮杀。”“自此,这位七小姐似乎就消声灭迹,足不出户,她到底有没有弑母屠姐,也成了一个未解之谜。”“谁能想到,六年后,第一次参加皇宫晚宴,便被封为:绯樱公主,许是那穆家女心生妒忌,竟然趁其不备,将其推入豢虫窟!”躺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啧啧啧!这穆家女,可真是狠毒啊!“当时的空老与四王爷不顾危险,就要跳下去寻人。”众人心头又是一震,那可去不得呀!听说下去的地灵境巅峰高手,都瞬间就被下面的蛇群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空老可是咱们幻月国的国之瑰宝,万万不能以身犯险啊!那老者,吊足了胃口之中,「啪!」一拍惊堂尺。“谁料!”“这位圣武王府的七小姐,陛下亲封的:绯樱公主不仅安然无恙地从那豢虫窟走了出来,更是不留隔夜仇,有仇当场便报!”“她当着众人的面,将那穆家女直接丢进豢虫窟,从此恩怨两清消!”啧啧啧!这绯樱公主,也太狠毒了。怎能把活人丢下那豢虫窟哇?堂下,无数人还是低声讨论。“谁说不是呢?”“就说外面养的孩子,有爹生没娘养,这家教什么的,比起正统嫡女,还是要差上一截。”“嘘!你不要命了?她现在可是陛下亲封的公主。”“说得也是,身份更甚从前,即便是犯了天大的罪,也不是旁人能够置哙的。”“听说空老闭关出来,对这位七小姐就极为袒护,看来,这往后啊,圣武王府就是这位七小姐的天下啰!”那老者左手手腕一扬,手中的黑铁惊堂尺竟然化作一把水墨扇面的折扇,一边浅酌清茶,一边优哉游哉地眯眼听着堂下的众说纷纭。帘子后面,有一小茶童,鬼头鬼脑地冲着老者招了招手。老者慢悠悠地起身,收拾了一番,朝后面走去。“董老,这是您今儿个的茶水费。”堂后,一位身材中等的男子,将一个盛满金子的杌子,递到老者面前。千秋茶楼,三层,那扇棱空窗「啪」一声,被关上。“这老头儿,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李不白一张脸上怒气冲冲的,扬起手中的酒葫芦中猛灌了几口。眼神危险地眯起,眼珠子里带着几分怒意,桀骜的扫了眼坐在一旁喝茶的张寂酒、段泓还有张子荣。“竟然当众说七小姐是蛇蝎心肠的女子,将穆婉婉丢进豢虫窟,如何如何狠辣残酷。”段泓夹起一块香味四溢的菜,又放下筷子,缓缓道:“他只是说了实话。”说罢了,才又执起筷子,将那菜优雅地送入口中。一副谦谦君子,不绝于尘的作态。“大皇子!”李不白忽地抻出一根食指,冲着段泓左右晃了晃:“此言差矣。”只见他举着酒葫芦,站起身来,目光迷离,脚步蹒跚,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段泓身旁,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可知道豢虫窟,是个怎样的地方?”段泓一愣,他当然知道。“想必,对于那地方的恐怖,你比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发言权。”“你可曾想过,七小姐是为何坠入那百死无生的豢虫窟的?”“明明是那穆婉婉心肠歹毒,暗害七小姐,而七小姐则是身负大气运之人,自有上天庇佑,转危为安,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