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月的脸贴上了冰冷的檀香木桌子,冷汗顺着她的面颊如闪电一般噼啪烧到心里去。
她瞬间福至心灵,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眼泪顿时倾泻而出,四肢想从皇帝的桎梏下逃出:“不…不要…”
萧听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面庞。
那面容如同云中月一般皎洁无垢,此刻染上眼泪,更惹人怜惜。
苏怀月流泪的时候向来很美,萧听澜只觉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道:“告诉朕,元佑安往哪里逃了。告诉朕,朕便饶恕你。”
苏怀月却又紧咬着牙,再不肯出一声了。
萧听澜冷笑一声:“好,那这便是你该得的了。”
说完,萧听澜俯身下来,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苏怀月的耳侧,激起苏怀月一阵战栗。
临到这时,苏怀月到底是害怕起来。
她挣扎着想跑,身体没有章法地胡乱扭动起来,便听后头皇帝嘶了一口冷气,低声喝她:“别乱动!”
苏怀月登时是不敢动了。
可眼泪怎么也不受控制地淌下来,抬起头,正堂上正挂着她父亲的画像,那样和蔼,那样慈悲,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
她终于忍不住哭道:“求求你了,萧听澜,至少,至少不要在这儿…”
皇帝顺着她目光看去,烛火下苏忠文的脸一如生前那般令人生厌。
他欺近苏怀月耳畔,低低冷笑:“七夕那时你说,你私心恋慕朕,要挟恩图报,后来你也的确教朕抓住了前朝那小太子,朕如今便承下你这份恩情,如何?”
“照你所言,你多年对朕念念不忘,想要朕娶了你。今日朕便在此成全你多年夙愿,要你成为朕的女人,好么?”
苏怀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不太好……”
萧听澜捏住她下巴:“不太好?你不喜欢这样?朕当年确实曾许你一个恩典,可你却用它来救了元佑安了。如今,你又拿什么再来求朕?嗯?”
他凤眸斜睨着苏忠文的画像:“都说男女姻缘,要上告天地,下告父母,今日就让你父亲给我们做个见证,不好么?不知他今日得见他的宝贝女儿终于得觅朕这般乘龙快婿,在九泉之下,可还觉得高兴?”
雨势愈发大起来,潮湿的水汽从门缝、窗缝之间漫透,渐而充斥整个空间。
萧听澜身上的轻甲紧紧贴在苏怀月的身上,带来又冷又硬的触感。
她被萧听澜从身后压在长案上,下巴却又被修长手指捏住,被迫扭过头去。
这个姿势并不舒服,混合着房间中浓重的水汽,让苏怀月渐而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眼泪止也止不住地往外淌,胸膛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来身体轻微的战栗。
萧听澜垂着眼眸,目光从掌中挟制的面容上细细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