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父亲那样骂过萧听澜,皇帝想来只会对她说的那些话嗤之以鼻。
可是
苏怀月盯着手里的木头簪子,脑海中不由又想起那些隐约的传言。
那时她在山谷里的时候,只觉得那些传言当真是荒诞无稽,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可笑。
后来不过是抱着赌一把的想法,看看能不能以此打消皇帝追究她欺君之罪的打算,这才对皇帝…
她自认为就算是赌对了,皇帝留下她性命,想必也会用别的法子惩罚她。或者像第一次那样,总归是要迫她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出来。
可没想到皇帝这次竟而如此好说话,不仅轻易相信了她的说辞,也没有十分追究她在马车上的冒犯之举。现在说是把她充到宫里来种花,可太后一句话也就把她提到寿康宫来了。
皇帝虽说为了这些事心中大约并不十分满意,但至多也就是对她摆那几个不耐烦的脸色,也并未另说什么。
这比照着皇帝一向的雷霆手段来说,简直称得上是格外仁慈了。如此看来,皇帝好像也没有她想像中那样厌恶她。
难道…那些传言果真是…
苏怀月捏着那簪子,只觉自己心中轻轻跳了一跳。
宛如咬破柠檬乍然迸溅出汁水,一瞬间心尖上窜过电流一般的酸麻。
但下一秒,她立即是用力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远的不说,就说昨晚,皇帝对她那样冷淡的的态度,也实在是同那些传言挨不上一点儿边呀。
而况且皇帝前日就说的很是明白了,不过是为着她曾对他有过救命之恩,故而此次格外开恩罢了。
是了,苏怀月心中顿时恍然大悟,这才是皇帝心中真实的想法呀。向来是君无戏言,她怎能因为皇帝对她这么几分仁慈就生出那样僭越的想法来呢?
想通了这一点,这木头簪子当然也不要总戴在头上惹皇帝的厌烦,苏怀月将其收在了妆匣子的最底下一层,挑出来太后赏的一支镶着珍珠的银簪插在了发髻上。
铜镜中,那珍珠闪着莹润的光泽,十分漂亮。比起那支粗糙的木头簪子,果然还是这样闪亮的首饰讨女孩子欢心。
(后面补了一小段剧情)
苏怀月因着身子还未好全,这几日就只在寿康宫陪着太后。又为了避免出现在皇帝面前惹了皇帝不快,每天都是避开皇帝来寿康宫晨昏定省的时辰。
这样下来,倒确实一连好几天都成功地没碰上皇帝。
这一日秋朗气清,寿康宫内菊花盛放,太后携着诸人赏过一阵花,又照例回宫聚在一起打叶子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