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厉沉静静的站在灶台旁望着锅里的水发呆,慕笙缓步踏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你在害怕什么?”厉沉身子一震,微低垂着头不吭声。见状,慕笙叹息一声:“这可不像你,你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厉沉依旧没吭声,只是静静的凝视着锅里翻滚的热水。“厉沉!”慕笙加大了音量:“你的担心简直就是多余,若妻主真的要娶月洵,你以为,你能反抗得了?先不说妻主对月洵到底有没有意,就说月洵,他的心里如何想暂且不知,况且,人家也没有明说什么,你如今这般,只会让妻主自责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厉沉浑身一僵,猛的抬起头来:“我……!”慕笙伸手打断:“别乱想,我知道你的担忧,没有任何一个夫郎能愉快的接受自己的妻主娶一个下等妓,这不但是对夫郎们的一种侮辱,更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可是你想过没有,以妻主的个性,你觉得她会在意这些吗?若她真的对一个人上了心,管他是何身份。”“所以别庸人自扰,顺其自然吧!妻主她不同于其他女子,更不是一个随便滥情之人,无论她做什么,我们都会无条件信任她,支持她,这不是你一直以来告诫我的吗?”“我们是最先陪伴在妻主身边的,她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这种多愁善感的模样一点都不适合你,丑死了!”“噗——!”厉沉直接笑出声来。好半晌,他收敛笑意开口“我并不是担忧什么,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妻主她若是看上其他男子,我自是不会有任何的反对,但是……”顿了顿,他又道:“并不是说月洵不好,相反,我们大家也都很欣赏他,无论是为人、才情、能力,可是,他始终是……,这一点,我接受不了,妻主的性子我了解,若她对那人完全没兴趣,连眼神都懒得抬一下,但对于月洵……所以,我的心里这才有些许不适的。”“能理解,”就好比每次看见妻主对你与对我们有所不同一样,我的心里也会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的,慕笙在心里补充道。厨房外的墙壁处,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在黑影里。亥时。月洵顶着星辰踏入房内,反手将门关好后宛若游魂一般来到床沿边坐下。少顷,他缓缓脱去外套,里衣,缓缓垂下眸子定定的注视着胸前那道黑色的印记,原本温润的眸底顿时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这个充满耻辱的标记,伴随着他度过了好几个春夏秋冬,起先他也并不是很在意,总是想,反正以后都不会再嫁人了,有什么好在意的。直到那日……他的心里第一次有了恐慌,害怕从她的脸上看到嫌弃与厌恶,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嫌弃之色,面对他时依旧如往常那般,他开始羡慕阿澈,羡慕她身边的所有夫郎。刚刚厉沉与慕笙的话他都有听到,原本只是出来透透气,却没成想竟然会听到两人谈论自己。“哎……!”微微低头,再次看向自己的心口,默默的穿好衣服躺在床上。……另一边,凤染歌躺在床上发呆,蓝浔将头靠在她心口低语:“妻主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出神?”凤染歌回过神来,伸手捧着他的俊脸道:“没什么,对了,你的百毒录看得怎么样了?”蓝浔咧嘴一笑:“已经全都看完了,上次还配置了一小瓶傀儡液,不过,好几样药材没了,药铺里也没有,看来得找个时间进山一趟。”“缺什么药材?”凤染歌又问。蓝浔拧眉思索片刻后答道:“紫根草、流河叶、苦花藤、百叶草……。”凤染歌点头:“这些不过都是一些常见的药材,婆娑林中围便能轻易找到,过有空了我陪你一起去。”“真的吗?”蓝浔双眼亮晶晶的支起脑袋看向她。凤染歌轻声嗯了句,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睡吧。”说着,闭上双眼正准备入睡,便感觉到心口一双手开始不规矩的上下游走。睁开眼,立即便对上蓝浔那充满意味深长的眸子。“妻主睡吧,不用管我。”凤染歌:………………翌日清晨。凤染歌刚睁开双眼,房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转头,见蓝浔仍在熟睡,轻手轻脚的自床上坐了起来,套好衣裙,下了床,来到门口打开房门,见厉沉正静静的站在原地。“阿沉?怎么了?”厉沉温柔一笑,“月公子似乎找你有什么事,你先回房梳洗一番再去吧!”说着,牵起她的手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清洗一番,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裙后,厉沉拉着她来到梳妆台,拿起一旁的木梳开始为她梳理发丝。“这枚木簪是慕笙亲手雕刻的那枚吗?”厉沉一边为她整理丝滑的长发,一边看向桌面上的精致的木簪询问。“嗯,”凤染歌点头,透过铜镜看向他的俊脸,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阿沉,你在生气吗?”厉沉手一顿,轻轻放下木梳来到她身侧蹲了下来仰头:“妻主,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胡思乱想的。”“嗯?”凤染歌转过身子,微垂眼眸盯着他疑惑。“为何要道歉?难道该道歉的不应该是我吗?明明是我不想要孩子的。”“啊?”厉沉一脸懵,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才发现,他与妻主聊的,好像不在一个点。好笑的伸手搂住她的腰身,将头靠近她怀里,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独特的栀子花香。“妻主,我有没有说过……”闷闷的声音自怀里传出。凤染歌双手搂住他的头开口:“说过什么?”“我爱你……。”凤染歌先是一愣,旋即低头凝视着怀里乌黑的发顶。伸手温柔的抚摸着他如墨发丝,轻柔的回应:“嗯,我感受到了。”闻言,厉沉微微一笑,双手更是搂紧了几分,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抱在一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两人的身上,唯美得宛若画卷。:()妻主太过清心寡欲,夫郎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