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外面,翠女那个小贱人仗着现在是孟古青身边唯一一个器重的婢女,对她肆意冷嘲热讽,花束子心中全是愤怒。曾经她也是孟古青身边的婢女,翠女当初还不知道如何巴结她呢?她想试探,试探在孟古青心里,她和翠女到底哪个人更重要。双眼瞪圆,眼珠里盛满委屈,“娘娘,刚才翠女说……您不愿意见到我”挥掉花束子的手,孟古青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掉刚才花束子搭上她手背的范围。一根一根手指,都擦得一干二净。“就是不想见你,怎么?你想见我,我就一定要如你所愿吗?”花束子有些愣神,接着抹掉不小心掉落的泪水,柔顺地跪下,“是花束子的错。”孟古青修然笑了起来,“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仿佛从地狱中来,阴冷而尖锐。孟古青伸出右手捏着花束子的下巴,力气没有丝毫变小,“刚才你说……在你心中我最重要。”看着花束子的表情,孟古青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大声吼道:“如果在你心中我最重要,那你就跟皇上说,你不想当贵人,赶紧给我滚回来!”花束子身子一颤,猛然往后一退,差点跌倒在地。心中慌了神,她没想到,孟古青竟然会这般要求。望着她这副模样,孟古青勾起红唇,“贱人,你骗我!”伸出食指,指着外面,“出去!”花束子颤颤巍巍地爬到孟古青膝下,声线有些颤抖,想要握住孟古青的手,却不敢握,“娘娘,花束子也想跟在娘娘身边,可,花束子穷怕了,只想要尊贵的活着,我们一起携手,在这后宫中活着不好吗?”“我们……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花束子越说越起劲,似乎已经沉浸在幻想中美好生活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孟古青越发阴沉的脸色。“闭嘴!”孟古青猛然大声地打断花束子的话。她心中满是痛苦与愤恨,她的身体被太医检查过,说不易有孕,但太医是何等人,向来是把十成说成八成的人物。说是不易有孕,其实就是在说她这辈子,都没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花束子的这番话无异于又往孟古青心中扎了一根刺。孟古青目光紧紧盯着花束子,一字一句道:“过几天,我要知道你向福临说,”她伸出手摸上花束子的脸蛋,“说自己愿意回到我身边,做我身边的一个小小婢女!”接着孟古青有些疯狂地笑出了声。花束子身上的力气突然全部卸下去,嘴唇上的皮有些破裂,声音嘶哑,愣愣道:“若是我不愿意呢……”孟古青将视线投向翠女,“翠女,送客!”翠女赶忙将花束子连拖带扔地赶了出去。孟古青轻嗅了一下周围的空气,果然变得清爽了许多。但花束子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浮现。凭什么她不能有孩子?凭什么在这皇宫中,连佟腊月那个小贱人都能有孕,自己却只能在这坤宁宫,日夜蹉跎。孟古青缓缓的蹲下,眼神有些恍惚,拿出放在床头桌子里,自己绣得歪七扭八的小孩衣服,贴在脸颊上。她的泪从泪窝里涌出,那么多,那么亮,像两眼小泉,一滴一滴,不断线儿。“哈哈!哈哈哈哈哈!!!”福临的矫辇去佟妃宫里的路上经过坤宁宫。望着头上的那块匾额,它还是那么红亮,像他们当初大婚的时候那样。手中的佛珠转了又转,内心叹了一口气,说到底,她的专横跋扈,嫉妒成性不过是被惯出来的罢了。抬起手,示意下人停矫,吴良辅看出福临的心思,眼珠一转,顺水推舟般,谄笑道:“万岁爷,何不进去看看。”福临刚踏出矫辇,准备让吴良辅进去通报一声,却瞧见花束子从里面出来。眉头微动,福临问道:“谨贵人,你怎么在这?”花束子一走出来就瞧见福临站在外面,心中有些慌乱,赶紧低头跪下,“嫔妾,想看看皇后娘娘。”接着花束子捂住了嘴,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磕了一个头,“请皇上恕罪,嫔妾说惯了这四个字,请皇上恕罪”福临闭了闭眼,皇后,皇后,这两个字他都习惯对孟古青说了。摩挲了几下手中的佛珠,冷声道:“你先下去。”花束子告退完转身边走,临走前往后看了一眼,发现福临果然走了进去。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深呼了一口气,心中默念,“娘娘,这是花束子唯一能为你做的,花束子也想过尊贵的生活,原谅我……”最后再瞧了一眼后方的匾额,坚定地走了回去。福临最终还是没让吴良辅通报,直接让吴良辅阻拦住翠女,略过,径直走了进去。一踏进宫殿,便听见远处传来的时不时的哼歌声。缓缓走了过去,靴子踏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偌大的宫殿,只有二人在。孟古青蹲在地板上,靠着椅子,拿着一个枕头,把自己绣的衣服使劲穿在枕头身上。轻柔地抱着枕头,时不时地拍拍,幻想着是小孩子的背,“睡吧……睡吧……额娘的小宝……”孟古青嘴角上扬着,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幸福又快乐。右手不停地拍着枕头,哼唱着科尔沁特有的摇篮曲。“哼……哼……哼哼……”福临有些恍惚,望着在地上唱着歌的孟古青,慢慢地蹲下来,坐在她的面前。孟古青的心神都在枕头上,丝毫不知道福临坐在她的前面,一如既往地哼着歌。福临从未仔细端详过孟古青,曾经的她桀骜不驯,肆意顶撞他和母后,从来不知道规矩为何物。他羡慕她,嫉妒她,又忍不住靠近她。直到她谋害佟妃子嗣的时候,他才忍下心废除她的后位。却没想到,她也会有这般温柔的慈母之心。:()综影视:玉软花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