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地朝着前面走过去,甚至自己都不知道选了哪一条路。
走累了就找了个公园长椅坐下,她双手叠在大腿上,盯着公园人工湖上的天鹅出神。
不知道看了天鹅多少,她试着摁了开机键。
程女士的对话框很安静,什么消息都没有给她发。
有宋昀的几通未接来电,她回拨了电话。
手机铃声在她附近响起,她一转头,看见了宋昀。
宋昀在接到程莉消息的那一刻,便开车去了电视台等孟瑜下班,但她出大楼后并没有往街边走,而是去了其他方向。
他坐在孟瑜的旁边,手自然垂落到腿上,一言不发。
孟瑜则低着头,手指甲嵌入肉里面,越嵌越深,痛感从手指蔓延全身,带有自虐式地折磨自己。
以前老听人说,长痛不如短痛,她今年26了,还是没能明白这句话,但在这一瞬间,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甚至冲动结婚这个行为,她觉得她似乎还是没有长大,她的心智还如同16岁那般,做事情不计较后果,就跟以前背着父母冲动滑滑板骑自行车一样。
跟宋昀领证的时候,她还没觉得有什么,没有结婚的实感,更像是在玩过家家。
更要命的是,她好像在这一场过家家中有些陷进去了,她都想问问他,提出协议结婚的是他,说没感觉的是他,为什么对她好的也是他。
如果这一场协议婚姻是长痛,那离婚或许就是短痛吧。
她确实不该把婚姻当儿戏,也不该把婚姻法律当儿戏。
良久,她开口道:“宋昀,我们离婚吧,你给我的戒指现在不在我身上,我抽空会送去你家。”
本来结婚就是为了应付父母,如今程女士也知道了这是场名存实亡的婚姻,孟瑜想好像也没什么必要维系下去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低垂着头,看着手指上被自己掐出的月牙印,沿着月牙印继续加深。
一旁的宋昀没有说话,她也不敢看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可能对自己这不守信的行为十分无语吧,毕竟结婚是她主动答应的。
他不是没有想过她提出离婚的这一刻,他总觉得还有时间,让她习惯生活中有他。
他并不想沉默,只是突然发现他好像发不了声,就像喉咙插了无数根针一般。
孟瑜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觉得或许他已经不想跟她说话了,不说话也好,说了她也不知道回什么。
她站起身来,还是不敢看他,“我先走了,我会配合后续流程的。”
“孟瑜,我想我前天才说过,我并没有离婚的打算。”
往外走的脚步顿住,她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她前天也说过,没有离婚的打算,几天不到,她就开口说了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