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宁侯没好气的道:“为父的脸全让她丢光了,从苏落离开镇宁侯府起,为父说过多少次。不要让她插手苏落的事,不要让她插手,她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折腾出这样一个大的!”
镇宁侯夫人是顾将军的亲妹妹。
他若是不竭力救人,到时候顾将军怪罪下来,他未必扛得住。
可若是竭力救人
她算计谁不好,偏偏算计南国公主!
这岂是他能救得了的。
父子俩正一边说话一边朝轿辇走,陈珩忽然一眼看到被带下船的苏落。
他脚下步子一顿,转脚就朝苏落走过去。
玉珠跟在苏落一侧,眼见陈珩过来,立刻把苏落往身后一挡,“世子爷做什么?大庭广众,男女授受不亲,我家王妃和世子爷没有什么好说的!”
陈珩越过玉珠的肩头,去看苏落。
他攥着拳,目光那样的沉,“你能求一下箫誉,让他放过我母亲吗?”
苏落只觉得可笑。
镇宁侯夫人要往死里算计她,现在陈珩到底是用的哪一张脸过来求她呢?
苏落朝陈珩笑道:“抱歉,让世子失望了,我是戴罪之身,可能不太方便。”
说完,苏落抬脚就走。
陈珩伸手一把去拽她衣袖,被玉珠一掌劈开,“世子爷自重,你自己个的世子夫人在那边呢,还跌在地上没有起来呢,世子爷去扶一下吧。”
陈珩堂堂镇宁侯府的世子,被玉珠这样当众将手打开,颜面全无,一张脸憋的铁青。
“苏落,你当真要如此绝情绝义?你十岁来镇宁侯府,镇宁侯府对你天大的不好,那五年的养育之恩总是有的吧!”
若非被逼急了,陈珩绝不会和苏落说这样的话。
他向来不齿挟恩图报。
可他没办法了。
箫誉摆明了要往死里整他母亲,他做儿子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丧命。
恩义
苏落顿足,回头看箫誉。
清冷的眼底全是疏离。
“世子爷要说恩情?世子爷说的养育之恩,便是在我十岁那年第一次来镇宁侯府,寒冬腊月鹅毛大雪间,夫人令我卯初去请安,足足在大雪里站了一个多时辰吗?
还是说,在我第一次来葵水的时候,被灌下一大壶的红花?
亦或者是说,在我弟弟高烧不退的情况下给他用夺命的药?
世子爷说的是哪一桩恩情?
难道你说的是,这五年来,镇宁侯府赏了我和我弟弟一口饭吃,让我们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长大?
可镇宁侯府为什么要恩赐我们一日三餐,是因为我们自己没有父母吗?
我们的父母去哪了?为什么没了?
我和世子爷已经一刀两断,我不去纠缠世子,世子难道就觉得镇宁侯府一丁点错都没有?
你拿什么让我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