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回头对上陈珩铁青的脸色,道:“爷,奴才过去瞧瞧。”
陈珩随口嗯了一声,等金宝一走,他攥着拳提了口气走到窗边,眼睛朝外瞧着外面长长的一条火龙一样的新婚队伍。
南淮王大婚,路过的街道全都发了喜钱,围观的百姓一潮一潮的多,此起彼伏的都在说恭贺新婚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谁还记得,苏落是他的未婚妻。
陈珩手指扣着窗棂,骨节都泛着白。曾几何时,苏落会带着一脸克制的小欢喜,绕在他跟前,戏言细语的问他喜欢什么花色。喜欢什么口味,喜欢什么点心
那时候,苏落一颗心里只有他,全都是他。
这么快,这才多久,连半年都不到,她就要嫁给别人?
她心里有箫誉吗?
也会像曾经对他那样对箫誉吗?
一想到苏落也会眉眼弯弯含着笑,大早起的给箫誉送去热乎的早饭,会守在箫誉身边问箫誉的喜好,陈珩就嫉妒的发疯。
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这么倒霉!
订了婚约的未婚妻都能被抢走,他不仅不能抢回来,还要被箫誉拿捏!
凭什么!
陈珩一拳砸在窗棂上,砸的整个窗户都在晃。
咔嚓。
背后的门被人推开,又被合上。
脚步声叠着逼近。金宝回来了。
“爷,咱们派过去的人全都出事了,说是有个身材矮短的人忽然往屋里扔了二踢脚,把大家炸懵的时候射了箭。
那些弓弩手没死,但以后都射不了箭了,全都手腕被射穿。”
陈珩颧骨的肌肉都克制不住的跳,怒火就像是火油舔了火苗,蹭的就蹿上天灵盖,“身材矮短?”
金宝嗯了一声,“应该和在药堂和布庄下手的,是同一波人,都是瞧上去五六岁的样子。但奴才派人打听了,江湖上最近没听说谁的缩骨功厉害到这一步,可能是外族之人。”
“我镇宁侯府和他外族之人有什么怨什么仇,要这样针对我!”
陈珩满腔的愤懑再也憋不住,抄手将跟前一张黄梨木的茶桌掀翻。
桌子咣当倒地,砸的地板颤动,桌面上的杯盏茶壶碎了个稀里哗啦,外面店小二不敢进来看是什么情况,只能连声的向一楼的食客们赔不是。
“去查,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查出来,这个矮短身材倒地是特么的谁!”
抢亲没有抢成,反倒是把自己手里最得力的一批弓弩手全都断送了。
陈珩心里憋屈的快原地炸了。
金宝没法安抚他,这几个弓弩手,陈珩花重金下大本训练了好多年才大浪淘沙的留下这么几个精英骨干。
让人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