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抬头看她,见她脸上依旧带着浅笑,明白她并非要刁难自己,于是也坦然回应:“如果我不专业,您可以提出意见,我立刻改。”
“没有那个意思,我喜欢你这么坦率。成绩怎么样,打工不耽误学习吗?”
“谢谢您关心,不耽误,学习成绩挺好的。”
“和陆悬比呢?”
“还没认真比过……”话一出口,江喻立刻就反应过来,闭上嘴。
齐晓栀依旧笑着,用温柔关切的话语给他编了个网,三言两语就给他网住了。
“是叫江喻吧?跟陆悬认识多久了?”
江喻有些摸不清她的意图,齐晓栀说话的水平很高,不知道是关心还是打探,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好几个月了。”
“那就是转学认识的朋友。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您问吧,不过我不一定会回答。”
头一次听见这样说话的小孩,齐晓栀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是怕我问一些敏感的问题吗?哈哈哈,放心吧,我就是想知道陆悬他这段时间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欺负老师同学,有没有谈恋爱。哎呀,我儿子这么帅,应该有人追的吧?”
舅妈也笑了,舅舅连声附和,说起陆悬小学时候把女老师气哭,放学又把表白的女生气哭的事。
江喻想象得到那个场面,陆悬跟他的个性半斤八两,去哪都能鸡飞狗跳,也是挺好笑的。
“哈哈哈,害,都是陈年旧事了,这孩子一直都不想谈恋爱,不知道伤了多少女孩子的心。”尽管当事人不在场,齐晓栀还是给他打了个圆场,又说:“陆悬从小就多灾多难,有一次事故后还休学了一年,从那以后我就下定决心,以后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我都全力支持他,一定要让他过得开心。包括恋爱,无论喜欢女人还是男人,只要喜欢就好。”
江喻看向她,发现她对着这边浅浅笑了一下。江喻想,自己是杞人忧天了,也许她早已经看出来了,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了答案,但她很温柔,不想冒犯到任何人,于是借着话语表达自己的心意。
陆悬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和乐融融,江喻彻底融入了牌桌,熟练的动作就像打了十年麻将的老手,不仅如此,还说着什么把齐晓栀逗得哈哈大笑。
“……他长得像您,您长得这么漂亮,以前肯定很多人追。”
“哎呀,哪有,我也老啦。”
“怎么会呢,要是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您是陆悬的姐姐。”
他的花言巧语让齐晓栀喜笑颜开,陆悬走过去一看,见他的牌整整齐齐,刚好又摸了一张好牌,胡了,可他竟把手里的牌往外扔。
陆悬按住他的手,在牌丢出去之前拿回来,在长辈面前若无其事地牵着他的手,手指摩挲着麻将上的凹痕问:“一早上也没学会?不会光顾着拍马屁和拿我开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