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平时对别人也不这么乱吃飞醋啊。”
“我对别人吃醋干什么?”
“那我对小兰害羞干什么?”
江喻玩得一手偷换概念,陆悬咂了下舌,心有不甘,但又知道急是急不来的,不就是要气氛嘛,好说。
回到汀州时已经很晚了,陆悬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奔波了一整天,困倦得很,一回家就倒在床上睡了。江喻给他掖了下被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手指勾着他略微蜷曲的发尾,低声说:“我喜欢你。”
说完,他吻了下他的额头,轻手轻脚地去隔壁睡了。他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总拳打脚踢,陆悬腿上的淤青都是他踹的,所以今天得让陆悬睡个好觉。
半夜时分,江喻正睡得迷糊,忽然察觉有人摸上床,挤进被子里从后面抱住他,他带着困意哼了一声,问:“怎么?”
“睡觉。”陆悬声音中也带着困意,他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身边没人,就直接摸过来摸上床,把人搂进怀里。
隔天一早,江喻睡醒的时候差点又要踹人,心想着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床上的,见他没醒,就悄悄把闹钟往后调了四十分钟。
等陆悬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客厅里传来一阵焦香味,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江喻把爱心早餐摆盘:“给你做早餐,别急,帮你请假了。今天是语文早自习,你们班语文老师脾气好,你还可以再多睡会儿。哦,对了,闹钟是我调的,不是闹鬼。”
“为什么调我闹钟?”
“你都累成狗了,这个年纪身体更重要。”江喻顿了一下,“你不会生气吧?”
陆悬一边刷牙一边含糊道:“现在才问,会不会太晚?”
“你要是生气,那我下不为例。”江喻厚着脸皮说:“我违规违纪惯了,干这事儿太顺手。”
陆悬没生气。看谁不爽就伺机报复、迟到就干脆旷课、缺钱就替考作弊,江喻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不能干的,只要不被抓住就行。陆悬理解他,也被这种随心所欲的叛逆所吸引。
江喻中午出门上班,圣诞节快到了,店长订了一棵两米多高的圣诞树,一会儿立在门口,一会儿要搬进屋里,江喻作为店里最好使唤的“壮汉”,搬着树里里外外地挪了好几趟,店长才找到满意的位置。他累得满头汗,脱了外套在门口吹风。
小胖贱兮兮地说:“哥们儿别吹着凉了,我陆哥会心疼哒!”
江喻虚空给了他一脚,心想着平时这些话都是小兰来唠叨,什么时候换成了小胖?
一见他表情,小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小兰今天又请假了,听说跟老裘吵了好几回,不知道在吵什么,身上又添了新伤……哎呀我这个嘴,她说了不让我告诉你的。”
小胖捂嘴捂得刻意,江喻心领神会,走去僻静的地儿给小兰打电话,谁料连打了好几次都没接。
担心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跟店里打了招呼便往小兰家里赶。
楼里很安静,江喻敲响小兰家的门,半晌都没有人回应,令人作呕的酒味从门缝里渗出来,夹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臭味,仿佛是种预警,警告他不该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