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回头看了下,答道:“那桌客人喝的,两千九百九十九。”
陈雅惠当即拍板,“那就这个。”
冷思煜一听价钱,忙说:“喝这么贵的酒干嘛?我又不会喝酒,再说我跟你吃饭,这顿饭该…”
“哎呀行了!你别废话了。”陈雅惠瞪他,转眸目光又软下了,“是我有求于你,这顿饭该我请。”
菜很快上齐,陈雅惠见冷思煜有些不自在,便开始闲扯,“你们这个调研都去看什么啊?”
冷思煜愣了一下,随后拿起叉子戳着碟子里的菜,“主要是看一下造船业,毕竟都是港口城市。”
“还真是行业不对口。”陈雅惠叹道。
冷思煜不禁发问,“那你去仁川干嘛?”
陈雅惠支着下巴,看着付明明跟那男人撒娇互相喂着吃饭,哕了一口,说:“我不放心一个人的安全,想跟过去看看。”
“男朋友?”冷思煜问。
陈雅惠回眸瞪他,“难道女人必须围着男人转吗?没有男人女人就不能活了吗?”
冷思煜瞪回去:“你非要这样说话吗?”
陈雅惠刚要发作,冷思煜忽然垂了眼,整个人偃旗息鼓,“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说话可能有点不好听。”
“我向你道歉。”
陈雅惠刚竖起来的刺突然扎到了棉花里,她摸了摸鼻子,有些扫兴,“我看见你桌子上的文件了,你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吧?话说…。你究竟得了个什么处分啊?”
服务员端着红酒走过来,熟练地打开,给两人倒好。
冷思煜没有回答陈雅惠的问题,而是拿起杯子直接一口闷了。
然后苦笑道:“这世道,遇到问题永远不解决问题,而是把提出问题的人解决了,呵。”
“聪慧!”陈雅惠赞赏地端起酒杯,冲他一举,“有见地,不亏是人民的公仆。”
她放下酒杯,见冷思煜垂头丧气,继续道:“让我猜猜…。你们这些做公务员的处分,左右不过是背锅、担责、不听话之类的,所以我劝你啊,组织想要搞你,不要抵抗,越抗上越容易挨收拾。在官僚体系里,没有公平可言,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冷思煜不禁抬起眼,“想不到你对体制还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