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隐忍又绝望,颤抖的肩膀让林恩宁的心一阵阵发紧。
“是啊,没有钱,真的很难。”同样对生活无能为力的她松开手,此时此刻除了拥抱,似乎不能给他任何帮助。
只是目光划过左腕上的手镯时,林恩宁突然愣了一下。
静默片刻后,她忽然笑着说:“或许睡一觉,明天起床之后,我们就有钱了呢?”
李立冬并未听到林恩宁这句喃喃自语一般的话,他下车后匆忙赶去镇卫生所,林恩宁却没有回住处,而是先去了台城最大的当铺。
出乎她的意料,老板并没有当场收货,只是让她考虑清楚再卖。
“你可想好了,你卖了它我最多给你三十万,但以后你要再想买一只同等品相的,60万都买不出来。”
老板看起来四五十多岁的年纪,有些秃顶,眉眼间都是精明和算计,但笑意和善,言语自带亲切。
林恩宁知道,他不是不想收,只不过是怕自己后悔罢了。
“你放心,我这是拿它换救命钱,不会回来赎的。”
老板眉梢一挑,目中划过喜色,语气却带了几分哀伤,“哦,原来是家中有事啊,怪不得。”
他拿起林恩宁的镯子便不舍得撒手,这种传家级别的翡翠并不是经常能碰见。
于是他又问了一次,“真要卖?”
林恩宁点头。
老板攥着镯子又细细看了一圈,“我金九开典当行20年,诚信经营,向来最重注口碑。我八家分店遍布台城和滨北,这种高端翡翠也只有我这里才能给你一个公道价。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五万,35万买断价,出门之后钱货两清,这镯子就跟你再也没有关系了。”
“好。”
眼前的小姑娘答的干脆,金九心里瞬间乐开了花。
这只镯子他当天就能倒手卖个100,今日真是财神来敲门。
他痛痛快快把钱转给林恩宁,不料对方却拒绝了,“老板,我要现金。”
金九愣了一下,转念一想更开心,现金没有记录,将来这姑娘想赎都没凭据。
“好说!不过你要等一会儿,我店里没有这么多现金,我去趟银行。”
金九即刻出门,店中只剩林恩宁和两个的伙计。
林恩宁最后一次将母亲的镯子戴在腕上,缓缓转动着,又不舍地摘下来。
既然下了决心,就不应该再留恋。
她把镯子放进盒子,盖上盖子,告诉自己不要再看它了。
就在这时,律师的电话打了进来,想约林恩宁谈一谈林振昌的官司。
林恩宁的心不自觉地揪起来,“又出什么事了嘛?”
“这个案子并未有什么变化,原告的目的也始终只想要钱,如果你这边还能拿出些赔款,到时候会少判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