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愈发的茫然。
“最早我被你父亲请到家里时就说过,你家门庭已经流露出败泄之兆,皆因你后母腹中的孩子败气冲天,那孩子落地便会是混世魔王,养大他的结只能是门庭凋零,只剩坟茔。”
所以……
“师父,这跟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有什么关系?”
“那可是混世魔王的败气啊。”
师父略显感慨道,“你以为这世上有谁想做败家子吗?你以为有谁愿意去做败家子吗?即便有些人不成器,三天两头的给家里找事情,他们就意识不到自己做错了吗?他们没有想过去悔改吗?他们又为什么做不到悔改呢?”
我张了张嘴,“师父,您能不能说的再直白点。”
“自控力。”
师父轻着声腔,“何为混世魔王,就是要剥夺你的自控力,让你沉沦,让你清醒的去放纵……”
“可我没觉得自己的自控力被剥夺了。”
我如实道,“师父,您看我都能坚持训练,日常生活也没受到影响,谁找我去看事情,我基本也都能解决,和朋友相处也很正常,唯独对孟钦……”
“想想你承接败气那晚立下的誓言吧。”
师父长叹道,“答案都在那里。”
那晚……
风沙猛然加大。
我被吹得睁不开眼,身体摇晃间,周遭又是一片黑暗。
思维昏昏沉沉,我像是很想醒来,又被禁锢在某种情境里。
脑子里反复过滤着立盟时说过的话,不但没有得到开示,反而越想越压抑。
下意识的想要解脱出来,不自觉的念叨,“不想了,我不想了,我知道只要坚持就好,我会好好对孟钦的,他对我好,我也会对他好,不负三光不负人,不欺神道不欺贫……”
“应应,应应?”
男声我耳边响起,“梦到我了吗?应应?”
喔……
我隐隐的像是听到孟钦的声音,艰难的撑开眼皮,光晕朦胧,孟钦的脸竟然近在咫尺。
“孟钦,我是在做梦吗。”
一说话,嗓子还有些干冽,不适的感觉倒让我真实了几分,“好像不是梦,你来看我了?”
孟钦没搭腔,拿过一个水杯,将里面的吸管放到我嘴里,“来,先喝点水。”
我吸了一大口水,嗓子舒服了很多,看到卧室里的灯还亮着,猜想应该是晚上。
只是眼皮仍旧很沉,有种思维清醒,身体仍旧疲惫的滋味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傍晚的时候,齐总说你醒了,我过来看看。”
孟钦回着话,拿过纸巾又帮我擦了擦唇角,“你一直在做梦,含糊不清的说了好多话。”
扔掉纸巾,他看着我这才浅浅的笑了下,“梦到什么了,嘀咕着要对我好。”
我牵着唇角,眼睛掀起一道缝似的看他,“梦到要和你结婚,你不同意,我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