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我又检查了一遍带着的符纸,想到上次和鼠妖单挑时流了太多血,符纸被浸湿后都燃不着了,索性拿出三张折好的符纸塞进挽好的发丝里,跟我早先藏糖的路数一样,以备不时之需。
顺带又多插了一根木簪在脑后,算是我的秘密武器。
许是见我忙活的挺欢,一会儿照镜子,一会儿又捯饬发型,宗凌大哥紧绷的五官倒是有了一丝丝笑意,“小萤儿,你是我见过最标新立异的阴阳先生了。”
对喽。
我踏道主打一个另类。
“宗凌大哥,就你自己带我们过去吗?”
不用同事跟着?
虽说是去掏耗子洞,可这里面也涉及到了阳法。
得进到他人名下的住宅,即便有搜查令,我感觉也有啥说道。
宗凌大哥一个人单枪匹马的直接领我们进去,他可别摊上什么事儿!
“对,我自己,也只能我自己领你们去……”
宗凌大哥苦笑,“这件事我违没违纪,犯没犯错误,就看能不能找到老赖的证物了。”
我听了一阵懂了,宗凌大哥的顾虑很多,他是打着搜证的旗号带我们去私进民宅的,若是找到了房主的老赖证物,那什么都好说。
将功抵过么!
宗凌大哥的上级也能维护他。
若是白进去一趟,再把房子哪里弄坏了,他就得担责任。
即便原房主吴女士是外逃老赖,她在国内还有亲属。
如果闹起来,非说宗凌大哥是以权谋私,他这身衣服恐怕就要不保。
“没事儿,找母耗子的老巢儿要紧,其余的都是后话。”
宗凌大哥故作轻松的笑笑,“小萤儿,我这身衣服是得益于三爷才能穿上的,三爷更是我的父亲,我父亲的血海深仇,就是我的仇,只要是和慈阴有关的事情,别说让我脱一身衣服了,哪怕我为此一无所有,都要和慈阴拼到最后一刻。”
我张了张嘴,没等开口,后面的刘小温就慢悠悠的接茬儿,“宗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这趟活儿你是陪我们出的,也可以说是陪小萤儿出的,只要有这位大小姐在,您就算把京中城的天戳破一个窟窿,贵人都会帮你把窟窿补上,因为护着你,就等于护着小萤儿,在这方面,我有绝对的自信。”
“贵人是……”
宗凌大哥疑惑了半秒,随即笑了,“哦,权贵之子孟钦是吧,来太平巷的时候齐英还接到了他电话,说是刚下手术台,联系不上小萤儿很担心,对小萤儿的确是没说的……小萤儿,还得一会儿才能到平县,你要不要给孟钦回个电话?”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
院子被结界封住自然信号不良。
如今一点亮屏幕,短信也进来了。
孟钦应该是通过齐经理知道我要打邪。
提醒我多加小心,让我忙完了给他回个电话。
我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字莫名心酸,这就是他,在我朝前冲的时候会很自觉的站到远处,不打扰,不妨碍,永远都充当着我的后盾。
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又会陪着我不管不顾,放纵沉沦。
“小萤儿,按这个发展趋势,过几年是不是就能吃你喜糖了?”
宗凌大哥打趣,“孟苏两家大企业的独子,嫁给他直接站到财富顶端了。”
我难看的扯了扯唇角,侧脸看着窗外高速路上一闪而逝的反光条。
那些光晕像是抓不住的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