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把衬衫扣子系好,找出没开封的一次性牙具。
回到卧室穿好风衣外套,这才还算得体的坐到苏清歌对面。
“容棠接到电话赶回医院了,他的导师余教授心脏病发作了。”
苏清歌合上杂志,慢悠悠的说道,“早先余老的心脏就做过手术,容棠观摩了手术全程,这一次余老的心脏病发作,需要二次手术,紧急调了容棠过去辅助,术后容棠还要留院为余老的病情变化做记录,至少要忙上一周……”
“苏阿姨,那孟钦的身体全都恢复好了吗?”
临睡前我俩都出了很多汗,还洗了澡,再摸他心口也没那么热了。
烧肯定是退了,但怎么说他都刚出完车祸,还是应该静养几天。
我问道,“会不会太辛苦了?”
苏清歌笑了声,“你还会关心他?”
我喉咙一堵,哑然。
“听说容棠是后半夜把你从楼下的小花园里抱回来的……”
苏清歌漫不经意的说着,“至于你们俩在卧室里做了什么,疯了多久,你不比我有数?他身体恢复的好不好,能不能胜任工作,你还需要来问我吗?”
她眉眼略有犀利道,“真要担忧他的身体,你又何苦跑来医院,让他不得安宁呢。”
“……”
我识相的消音了。
对不起这三个字都要被我说烂了,再讲也只会惹人烦。
屋内有片刻的安静。
苏清歌声腔淡淡的继续,“众所周知,对一名外科医生而言,最为宝贵的就是罕见疑难病的临床实践经验,院里把机会给了容棠,虽然他会辛苦一些,亦算是能者多劳,借此机会,我正好跟你聊一聊,你能猜到,我要找你聊什么吗?”
我自然能想到,点了点头,“您想让我离孟钦远一点。”
苏清歌低笑,反问道,“你能做到吗?”
我先是点了下头,而后又摇了摇头,“一年前能做到,现在做不到。”
去年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在去西岭村前特意下的决心。
因为在那个阶段,我就预感到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对孟钦将会越来越失控。
但事与愿违,在我跨入大人行列的这一年,跟孟钦也经历了分分合合,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太多付出,也知道了他有多喜欢我,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推开他。
“对啊,你做不到,那我要求你离开又有什么用呢。”
苏清歌唇角含起一丝难以解读的笑,“老话说的对,父母拗不过孩子,我愿意再退一步,同意你们在一起。”
我有点懵,直觉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阿姨,您说什么?”
“我同意了。”
苏清歌面上笑着,眼底流露出复杂,“我拜托你,跟我的儿子在一起。”
这……
我无端有些如坐针毡。
怎么能同意了呢?
还拜托我……
不提前几天我刚被她堵在卧室里,光不给孟钦献血那事儿她都得记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