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还在耐心等待答案的孟钦,我认真道,“孟钦,我没有用过任何香水,不过我先前身体不太好,喝了很久的中药,那个药汤就有点胭脂味儿,可能融化到我血液里了,就导致我自带了体香……”
孟钦的眼一深,我跟着就有些编不下去,妈呀,这算不算一本正经的胡诌八扯?
“总之我说的都是实话,可能也跟我学道有关系,术法加持的香气就重了。”
我强撑着气势,左手顺便朝天竖了竖,“真的,我敢对天发誓。”
孟钦笑而不语。
我被他笑的有点毛,“怎么,你不信?”
“我是在想,自打我们相识,你发过多少誓了。”
孟钦压了压眸底的笑意,“万应应,你不用紧张,香味只要没有影响到你的身体健康,这就不算什么问题。”
对呀,这本身也不算什么问题,只不过掰扯起来还真是有点匪夷所思。
孟钦的意思是,只有我闻到了他身上的乌木香,别人却没跟他提过。
至于我这边,也只有他说会闻到胭脂味儿,这是为啥?
嘶了口夜晚清冷的空气,我顾不得多想,又问了一遍他用的乌木香是在哪里买的。
孟钦直言,无论是沉香片还是香粉,都是他母亲从国外带回来的。
我一听那长串英文名称就歇气儿了,算了,先记住这几个单词,继续点自己的线香吧。
回头等碰到齐经理了,再让他帮我找找看,神经特别紧绷的时候,可以用来安神。
我再次和孟钦道了晚安,算是又了却一桩心事。
孟钦似乎已经无可奈何,“万应应同学,你还说要请我吃饭,那你要去哪里找我?”
我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他,“去……”
是呀。
怎么联络他?
从在机场的第一次碰面,到休克,到被电,到今天……
我们至今都没有留下什么联络方式。
也是我先前特怕他找我家长,总觉得分别后不会再遇到。
怪我,真是太不懂事了。
“哦,不好意思孟钦……”
我尴尬的单手去找手机,“你的手机号方便给我留一下吗?”
“你不用动。”
孟钦拿出自己的手机看向我,“你的号码。”
我说了自己的手机号,他拨出来,听到我羽绒服兜里传出铃声,他点了下头,按了挂断,“可以了,你回去吧。”
“谢谢你。”
我涨着脸看他,:“我是不是挺狼心狗肺的。”
总说要报答他,结果连个联系方式都忘了要,还老想着相忘于江湖,最尴尬的是,今晚还把人家的白衬衫给画脏了……
孟钦没有应声,站在车边示意我回去休息。
我拎着东西走进院门,在大门合上的一瞬间,我抬眼又看向他。
突然发觉,世间怎么会有那么美好的人。
他站在那里,长身而立,温和雅致,从内而外都透着修养矜贵。
像是高山岭岭的花,松崖端端的雪,皎洁无暇,令人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而我在他面前,完全会换一个人,只剩下粗鲁,浅薄,还有抑制不住的邪恶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