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前,爸爸告诉她可以回国了,却在她面前宣布了即将和凯瑟琳结婚的消息。
兰登放下她的手,先一步进入实验室。
伊芙琳熟门熟路坐在治疗椅上,等兰登用仪器修复她的手。
“怎么不告诉我?”兰登动作专注,额前金发半遮住眉眼,伊芙琳没法从眼神判断他的所思所想。
“不要紧,很快就长好了。”
“看来是还不够疼,再有下次,把你整只手掌卸下来,看看多久才能长好。”
伊芙琳把手指蜷起来,被他拉直,“别动,不疼的。”
伊芙琳眼前渐渐聚起眼泪,爸爸从没问过她身上有什么伤,伤都是怎么来的,在他看来,伤疤是军人的功勋,是执政官女儿必须承受的。
可是她很疼。
“兰登,我真的不想去教养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行,”兰登拒绝得干脆利落,几秒钟后补充一句,“你乖一点,我带你去个地方。”
走神的伊芙琳没听到最后这句话,她盘算着今天是5月21日,爸爸和凯瑟琳结婚的日子。
她的双眼闪动幽光,盯着兰登的一侧脖颈,左手积聚起万钧之力。她知道打在哪里会让人立即晕倒,警铃响起来之前还有五秒钟,足够她从窗户跳出这间该死的办公室。
变故就在顷刻之间,伊芙琳出手成风,兰登却抓住她的右手带动椅子后移。
伊芙琳攻势扑空,膝盖重重跪在地上,变成整个人跪在兰登身前。
兰登就像早就预料到她会对他出手,没有生气,没有失望,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浅绿两潭清泉没泛起一丝涟漪。
他上身欺近,居高临下。
勾起个魅惑众生的冷笑,“伊芙琳,怎么还是这么蠢呢,这种小招数怎么可能伤到我?”
伊芙琳知道兰登只有在极端愤怒时才会笑,他的笑容越深,代表心情越糟糕,手上力道几乎要把她指节捏碎。伊芙琳垂下脑袋,身体绝望地发抖。
“要杀要剐随便,但是,我发誓,再让我回到那个该死的教养所,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兰登卡上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小丫头这回哭得真情实感,咬着嘴唇不发出呜咽声。
倔强得可以。
泪珠子吧嗒吧嗒地掉,尽管竭力控制,身体也一抽一抽,还打了个哭嗝。
兰登叹息,终是卸了怒气,“我看你是不想见哥哥了。”
“你说什么?”
伊芙琳两排长睫毛骤然掀起,双眼放光,“你要带我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