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刀瞬间截断,掉落在地。
一把染血的飞刀无声无息地钉在墙上的海报上,海报上是279实验所的宣传标语,上面写着:“第三生命国度,人类基因的觉醒。”
“喂,急什么,不是说好的,我们的架还没打完呢。”
飞刀百刃,谢秋石,参上。
:赫鲁斯监狱(八)
顾延亭舔舐着獠牙,狠狠地笑了。
江星鸣停在郑峰身边。
眼神迷离的江星鸣,满身是血,一条手臂不堪重负地挂在锁骨下,摇摇欲坠,他没有马上倒下,而是傻愣愣地站在郑峰边上,无法理解地上的人是怎么了?
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不再是平日里高高在上,脾气暴躁的男人了。
郑峰是谁,其实江星鸣一向不知道,他只晓得,自己在十八岁亲手杀死哥哥后,郑峰就是这个世上,唯一需要他的人。
郑峰需要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骂他,需要在打架的时候用到他,需要在冰冷的黑夜里抱着他……
“哥哥,我背你。”
眼前的场景令江星鸣的记忆开始混乱,他蹲下,单手将郑峰抗在完好的肩上。
“……”
郑峰垂挂在江星鸣的肩上,一滴泪无声滑落,随后是悲怆地哭泣,暴风雨似地痛哭……
江星鸣开始奔跑,快速奔跑,他很少喊累,很少喊痛,很少拒绝,很少伤心,他不会痛的吧,不会累的吧,不会拒绝的吧,不会伤心的吧。
少年背着一个白化病的男子,在街上狂奔。
路的尽头,江星鸣终于倒下。
他心满意足了。
这一次,他终于鼓起勇气,再也没有抛弃掉深深需要他的人了。
江星鸣是被霍桑带回国的,他一直处在昏迷状态。
郑峰的骨灰安葬在首丘,那处炼命师亡魂的归墟。
“谢秋石呢?”蒋召南问。
霍桑摇头:“我只见到他们两个,当时一个气绝,一个昏死,我若再晚一步,这小哑巴的命也保不住。”
蒋召南愁眉不展。
霍桑伸了个懒腰,揉揉惺忪的死鱼眼,“别担心啦,那货是组织公认的强,没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
蒋召南看着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的江星鸣,心疼地道:“他一直是个很乖很温柔的孩子,十八岁那年杀了最爱他的哥哥,一时间受不了刺激,就变成这样了。”
“杀了?最疼他的哥哥?”霍桑坐到床边,拨弄着一根输液管道,“你每个字组合起来,我怎么听不懂?他父母呢?”
蒋召南只是用沉重的眼神盯着霍桑,久久无话。
霍桑摊手,“算了,反正和我没关系。”
蒋召南却喟叹道:“不是每个父母都配为人父母。”
出于职务性质,蒋召南知道一些关于炼命师至暗的过往,只是时过境迁,加上组织对那段黑历史的隐瞒,许多炼命师只知道诅咒令人不得善终,而不知掩埋其下更令人窒息的“一生一代人”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