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安长话短说,“k-1037是皇城的人,279实验所与皇城已结盟。”
“好的,我知道了。”对方的回答听起来言不由衷,没等容时安说完,挂断了电话。
“喂,喂!”容时安气不打一出来,“妈的,妈的!”
可等他再想回拨过去,手机很不凑巧地关机了。
一怒之下,容时安砸烂了手机,他揉着太阳穴,夹抱起巧乐豆蹒跚地寻找电话亭。
他满身是血,如果闯进哪家店里,一定会被当作恐怖份子抓起来。
问题是现在的事态升级了,已经不只是白诗南是卧底,而是随春生的反常,不怪容时安在风声鹤唳下对他产生怀疑。
看似固若金汤的炼命师组织,谁都清楚,其实早已千疮百孔,由外到里腐烂透了。
“呵,出门没看黄历,屋漏偏逢连夜雨。”容时安抱怨,他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自私如他,明哲保身,竟想在临死前,做一件无私的,大义凛然的事。
真是自作自受,自找苦吃,也真是晚来悲凉。
最后容时安找到了街边的电话亭,跌跌撞撞地闯进去,关好门。
拿起电话筒,投币,拨号,身子软软地靠着玻璃滑落,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其实,他哪里都去不了,无论是回诊所的路上,还是回到诊所,k-1037都会在任何地方伏击他。
躲起来吗?
身为炼命师,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不允许他像老鼠一样躲藏起来,而是应该像男子汉一样战斗!
“呵呵,我没退缩,这下父亲总会以我为傲了。”容时安怨艾地冷笑。
“你谁?”电话那头,是他自诩一生的劲敌。
容时安喘口气,一边费劲地解开巧乐豆身上的禁锢,一边把得到的可靠情报言简意赅地告诉方蕲。
“……你在哪儿?”方蕲急问,他讨厌容时安是一回事,但炼命师同气连枝,他做不到放任他不管,至于他说的内容,事关重大,勿枉勿纵。
“方蕲,小心1037。”容时安吃力地道,他怕方蕲不信他,“我没骗你,小心白诗南!”
“容时安,如果小白的身份真如你所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方蕲加重了语气,关心多过烦躁,“你到底在哪?你很虚弱,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容时安没有报出地点,他的生命体征在流逝,在人生最后的阶段,他只想倾诉衷肠,毕竟方蕲愿意心平气和地听他讲话的机会不多。
他恻然道:“方蕲,对不起,可我真的很恨你,恨你夺走了我太多的光环,恨你出身低微,却那么耀眼……”
“你等我,我来找你。”电话那头一同传来周寻和施安娜心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