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炼命师得出应付诅咒的方法是优生优育,但是考虑到种族的精简和强大,众人又默认一代多生,不过在最后一个孩子年满十八周岁时,务必保证只留下一个最强最有资格活下来的后继者。
这是炼命师最为黑暗的时代,手足相残,至死方休,就为了逃避那个荒谬的诅咒。
“我从没听说过这段历史。”方蕲颤抖着声音,发出底气不足的低吼。
纪向薄轻蔑地笑道:“当然鲜少有人知道这件事,毕竟没人会把自己拉屎的臭事刻在碑文上宣扬。”
“几千年来,炼命师畏惧诅咒的应验,发生过大大小小无数的内战,人数越来越少,他们不顾一切地追杀那些不遵守约定,带着子女东躲西藏的自私自利之徒,剩下的,都是以大局为重的炼命师。”纪向薄脸上的嘲讽意味更上一层楼,“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几个世代加起来的炼命师的人数不到千人。”
这就是炼命师。
炼天下奇命,但自己的命运,被区区几句诅咒约束,玩弄。
根本决定不了未来,掌握不了什么。
窗口,悄然溜进了一束光,明媚的,耀眼的,温暖的。
“每个步入永夜的人类,都会后悔告别那颗不灭的恒星,每个吸血鬼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再瞧上一眼天明的样子。”原义朝心说。
“后悔吗?”那场战役,那个强到离谱,穿着长衫的男子问过他。
“后悔你妈。”当时的他,即使被削断双腿,依然嘴硬。
看着文弱的男人并没要他的命,而是绕过他,留下句直戳他痛处的话,“你不想再看一眼阳光吗?”
阳光对吸血鬼来说,是致命的剧毒!和银一样。
“操!”原义朝的脸上滚下两行热泪,他仰起头看着素未谋面的阳光,泪腺决堤,他哭得更凶。
“后悔死了!真他娘得后悔死了!”
一阵风吹来,原义朝的身躯慢慢地融化,最后成一滩白色粉末,彻底泯灭在金色瀑布般地光照下。
夜尽天明。
白诗南的耳郭微动,“他们撤离了。”
走得很慌张。
纪向薄冲着恍惚的乐连城痛快地喊道:“喂,小鬼,还不出去看看你哥送给你的礼物。”
乐连城失焦的眼神渐渐地定格在纪向薄身上。
纪向薄有一下没一下地抛接着手机,“第四研究所的纪录大片,倾情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