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连战闭了闭眼睛,舔了舔干涸到开裂的嘴唇,摇头,“还记得哥答应你的事吗?”
“嗯。”乐连城死死咬着下嘴唇,直到把嘴唇咬出血。
乐连战无力地揉开乐连城的唇,“她折了你的翅膀,我必毁她的天堂……拭目以待吧,连城,权当替我活着,为我等一个……一个……”
“结局。”乐连战的手颓然垂落,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睡着般,嘴角上扬,安详而解脱。
“哥,哥。”乐连城抱紧了乐连战残缺的尸体,丢了魂般呆坐在地上。
:德圣研究医院(22)
方蕲和白诗南不忍心地移开视线,对他人临死前的诀别表示理解和尊重。
然而白诗南的脸色有些苍白,神情隐匿着一丝不自然。
方蕲以为是白诗南惊魂未定,正欲安慰,却见白诗南胸前的血迹红得不正常。
同样是红色,但它的红色往外扩散,就像墨水滴入水中,由深到浅地延展。
乍一看像,但其实根本不是血液。
“小白,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方蕲隐约感到不妙,但不敢去设想,更不敢去赌。
白诗南不着痕迹地避开,词钝意虚道:“没有伤口。”
方蕲怎会信,他眼明手快地抱住白诗南,一手钳制住他,一手从他衣服的下摆探进去,冰凉的指腹掠过发烫精实的肌肉,直达左胸。
胸口除了两粒坚挺小巧的点缀,别无其他,里衣没有任何破损。
方蕲的心却沉入了海底,他的眼底浮漫出薄薄的怒意,但又怕吓到白诗南,竭力抑制起阴蛰的杀气。
“你带他出去。”方蕲说,“我等下来找你们。”
“不行。”白诗南忧色道,“这里快塌了,我们一起走。”
整栋楼在微颤,石屑碎砾飞落,可见地下三层打得有多惨烈。
方蕲嘶哑决绝地道:“就因为快塌了,所以我们更要抓紧时间。”
“方蕲!”
“小白。”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对方的名字,一人带着愠怒,一人带着焦虑。
明明同样坚定强势,可不知为何,白诗南看方蕲,感觉他快碎了,那份脆弱和沮丧,就像炎炎夏日里即将融化的冰淇淋,哪怕外壳包裹得再坚硬,内里仍是柔软易化的。
“方蕲……”白诗南的态度缓和下来,“你在担心纪向薄吗?他很强,相信他。”
“不是向哥。”方蕲恻然苦笑,“我去把仓央麻衣带出来。”
白诗南愣住,心里泛起一阵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