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往的和平,腐蚀了皇城内大批血族的心,安逸令人颓废,也能消磨人的意志,唯有战斗,才能唤醒血族长眠的战魂和野心。
一无是处的废物,将会被时代所淘汰。
不想死,就不断地战斗,努力地变强,就算生活再烂调,也要豪迈地笑。
从前的方蕲,是这样想的,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残忍的现实不曾打倒他,如今他却被一人压得喘不过气。
“方蕲,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白诗南的脚踝痊愈了。
没有奇迹,意料之中。
方蕲放下白诗南,两人正经过一处公园,偏远幽静,人迹罕至,不知是方蕲有意还是无意之举,白诗南感受到了不安。
“方蕲,我们……”
方蕲烦躁地抓乱头发,打断道:“小白,我问你,你大晚上一个人跑出来干嘛?”
白诗南的眸色暗了暗,别过头拒绝回答:“我不想说。”
“白诗南!”方蕲抓住白诗南的手腕,将人扯到自己面前,用力到指尖都在颤抖,“我再问你,容时安是不是你杀的?”
方蕲的目光灼热,焦躁而难捱,他急迫地需要白诗南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他对白诗南始终报以信任,所以才会当面询问。
因为任何的调查,试探和拐弯抹角,都是对白诗南的亵渎!
只要白诗南告诉他实话,他会信,无条件地相信,只因为他是白诗南。
可他生气,是气白诗南的守口如瓶和对他的隐瞒。
“回答。”方蕲目光如炬地盯着白诗南。
白诗南疼得皱眉,奋力一掌拍开了方蕲,站在他的角度,他认为方蕲的盘问多此一举,而且方蕲弄痛他了,他在发烧,他怕疼,可方蕲还要让他更难受,更疼。
实验体的脑子没那么灵活,有人长着一张嘴也不高兴好好地说,一个是一根筋吃软不吃硬的白诗南,一个是单刀直入直男式偏袒的方蕲,两人的性格都强势,外加这是两人第一次吵架,没有经验是矛盾激发的罪魁祸首。
白诗南森然地龇着獠牙道:“你在怀疑我?”
方蕲略显痛苦和纠结,“不是怀疑,我想护你。”
“护我?”白诗南掷气,口不择言道:“你不是讨厌容时安吗?他死了不是更好?”
“……”方蕲握拳,血液逆流。
白诗南没受过冤枉也不受这份苛责和委屈,“我义不容辞地跑来救你,你还凶我,那个炼命师几次三番地要害你,就算是我杀的,也是替你斩草除根,你不应该谢谢我吗?”
真是越描越黑,讲得一塌糊涂。